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洒在室内。

桑妩正在作画，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停下笔，目光扫了一眼屏幕，是顾衍。

“喂？”

“小妩，外婆已经接出来了。”顾衍的声音带着些许试探和讨好，“我安排了最好的私人疗养院，环境和设施都是顶级的。我现在带你过去？”

桑妩捏了捏指尖，冷淡地回了一句：“好，我现在下去。”

没想到，顾衍动作比她想象的还要快。想必，他应该威胁到了桑祺的要处。

楼下，顾衍的车稳稳停着，目光在看到桑妩走出的一瞬亮了几分。

他立刻上前，替她拉开车门。

桑妩微微顿了一下，坐上车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一声“谢谢”落在顾衍耳里，却像一道冷锋，刺进了顾衍的心里。

他发动引擎前，偏头看了她一眼。

犹豫片刻后，他试探地伸出手，轻轻覆在她放在膝上的指尖上。

“桑妩，别对我说谢谢。”嗓音里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恳求。

桑妩的目光微垂，像是没有听见，指尖轻轻一抽，缓缓将手从他掌心里移开。

顾衍的手中一空，怔住片刻，最终只能无声地收回手。

他抿了抿唇，启动车辆。

一路上，车厢里只有轻柔的音乐声充斥耳际。

桑妩望着窗外，始终没有说话。

顾衍握着方向盘，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疗养院门口阳光刺眼，白墙与玻璃的反光晃得人微微眯起眼。

几个医生早已等候在门口，见顾衍和桑妩下车，连忙迎了上来，态度殷勤得无可挑剔。

“顾总，桑小姐。欢迎，这边请。”

桑妩目光淡淡扫过四周，一言不发地跟在医生身后走入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