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兵,主动投身行伍的人本就良莠不齐,需要时间让他们适应,还需要方法来管理。”容寂笑容不减,从容不迫,“府兵制对百姓的负担过重,五十五岁以下男丁都要轮流戍边,只留老幼妇人在家,有人抢夺土地,根本无从反抗。”

地方士族豪强土地兼并问题不解决,赋税征收就永远是问题,危及财政,动摇国本。

“你有办法来管理?”宇文昊嗤笑,他当了这么多年将军都管不住的兵,就不信一个文臣能管得住!

从这天以后,宇文昊别的都不让容寂做,就让他每天去募兵,招募来的兵让他来管,要是有人打架斗殴,让他去解决。

宇文昊多少对容寂在朝堂上向皇帝提出募兵制心存怨言,他打心眼里就瞧不上操弄权势的奸佞小人,容寂是因构陷忠良被贬官,就算不杀容寂,他也不会让容寂在他的营帐里过得舒坦。

容寂到陇右半年,前四个月“养伤”,后面两个月募兵,行事低调,让人一点看不出他曾站在朝堂上统领百官,做过令士族畏惧的人物。

容寂募来的兵跟宇文昊所说的情况一样,都是些悍匪流氓,不服将令,即便如此,容寂也没将其赶走。

该操练操练,该背军规背军规,打架也好,还是聚众闹事也好,有军法处置,进了军营想走绝无可能。

仅仅两个月,宇文昊进他爹的军帐,迎面就听他爹沉声感慨,“容寂确有真才实干,难怪能得陛下倚重。”

宇文昊有事外出,一个多月没在营中,刚回来还不清楚他爹何故发出这样的感叹。

“爹让容寂做了什么?”宇文昊大喇喇坐在将军椅上,望向坐在营帐主位上的他爹。

“不是你让他管理新兵的吗?”宇文极眉头皱了一下。

“他管的怎么样了,那些人借故跑了吗?”宇文昊捣鼓了下茶杯,里面没水,算了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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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跑,全都在营中。”宇文极眉间抚平。

宇文昊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可能?”

接下来宇文昊听他爹详细讲了容寂这两个月的所作所为。

在募兵的同时,容寂便趁着闲暇制定出了一套新的军规,恰逢新兵闹事,容寂将新军规呈送到宇文极面前。

新军规训示:校练场上鼓声、锣声、举旗、倒旗都有相应的指令,违背者处斩;点名不应、集合不到、行动迟缓者罚;慢军、懈军、横军、轻军、欺军、妖军、谤军、奸军、盗军、探军、背军、狠军、乱军、诈军、党军、误军、狂军等违纪行为,量其轻重,轻则惩,重则处斩。

原来的军规对将士较为宽宥,没那么多处斩项,何况新招募进来的人根本不算正规军,就更不会动不动就处斩。

容寂向宇文极谏言时,只说让他试试效果如何,请侯爷给他十日时间,让他驯服招募的这批新兵。

宇文极大概是没想过容寂一个文臣,在统军上比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还心狠,好奇起他究竟能有什么方法能将新招募到的散兵游勇驯服,同意给他十日时间。

新军规一宣读,就把校练场上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有些想来混军饷的人立即就想跑,容寂一句逃兵也要处斩,将人吓退回来。

人暂时都能留住,但心里肯定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