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养两天就好。”容寂不甚在意,闭着眼声音微弱,似极度困倦,想要安歇。

床帐内良久安静下来,他的呼吸平缓着,一下一下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卿言困意全无,想起他那一声沉重的闷哼,推测他受的应该不是轻伤,但他就这么强忍下来了。

不知为何,容寂此刻靠在她的身上,会让她想到小时候看见的府中花匠老伯养的那只通体白毛,只有两只耳朵是黑色的小狗。

那只小狗有一次不小心被砸到脚,汪汪惨叫了几声,就跑没了影儿。

卿言跟着花匠老伯找了许久,才在一个不易让人发现的角落里找到那只受伤的小狗。

小猫小狗都一样,受了伤不会让人看见,只会找一个小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她应该是错觉,容寂岂会像那只小狗……

卿言睁着眼望着床帐顶,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才又睡着。

等她醒来,床上已不见了容寂的身影。

卿言头一次晨起第一句话是问,“容寂呢?”

容寂从她这里离开,采桑采月一定能看见。

大人时常深夜过来,采桑采月都不稀奇,早上看到大人卯时之前离开,采桑回道:“大人上朝去了。”

只有卿言知道他受伤,采桑采月都毫不知情,今日不是休沐,大人理应早朝。

卿言让采月出去问一下,得到回复,容寂当真上早朝去了。

恍惚中,卿言以为昨夜容寂出现在她房里,是她做的梦……

刚下早朝,容寂就被传召到太极殿。

魏明帝亲自过问的也是那桩官员贪污案,官员贪污都是常事,这次检举的是肃王的人,必然又是太子党和肃王党的较量。

“大理寺还在调查,很快就能有一个结果。”容寂站立在魏明帝御案面前的台阶之下。

一直以来魏明帝都纵容着肃王与太子明争暗斗,各种小案子层出不穷,许多魏明帝压根不会过问,由大理寺裁定便能结案,这次魏明帝把容寂传召来,很明显不单为了这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