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时不省花间醉,绮陌香车似水流。
今年与去年相比,其盛况有过之无不及。
宴席之上,四海之内,水陆珍馐,靡不必备。
曲水流觞,酒器堆砌,吟诗作赋,春风得意。
这场宴会由容寂主持,他自然坐在宴席的最高位,笑容晏晏,主角是高中的举子,他只时不时陪饮一杯,无意争抢风采。
同榜高中的二十人里,多数都是寒门庶族出身,对同样出身寒微,如今身居百官之首的容寂怀有崇敬。
其下有一人对周身的一切都充满嫌恶,这人便是李瑾瑜。
科举改革,士庶同等入仕,魏明帝阻断了士族通过察举入仕的途径,李瑾瑜用实力证明,纵使不通过察举,世家出身的子弟,才干学识依然远胜寒门庶族。
他不做官也能听到容寂以一介庶族,成为了皇帝宠臣,在官场上风生水起。
李瑾瑜去年见到容寂,还是左右逢源、汲汲营营的六品侍御史,如今同场宴会,席位在他之上,李瑾瑜心底的不屑蔓延,令他在此地多待一刻都如鲠在喉。
今年这场曲江宴,空前盛大,宴席比顶级士族举办的宴会还要豪奢,坐在首位的却是个庶族,真是极其讽刺!
在杏林中游玩踏春的人,可以远远看到宴饮的场面。
魏玉琢和魏宁鸢所站的位置,靠近水流的源头,也便更容易看到坐在宴席上首的人。
她们身上都穿着男装,低调跑出宫来玩,随行的侍卫作寻常打扮,远远跟在后面。
“姐姐在看谁呀?”魏宁鸢挤了下眉头,顺着魏玉琢的目光看出去,又很快将目光收回来,落在她的脸上。
“鸢儿觉得,新科进士里面,谁最好看?”魏玉琢视线久久移不开。
魏宁鸢将能看清楚脸的都打量了一遍,认真点评,“状元郎和探花郎都挺好看的,状元郎更甚。”
她的目光再往上移了一点,嘴角微翘,露出笑来,“不过容大人比他们都好看。”
魏玉琢听到最后一句,面颊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