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萧家人杀了,就不怕被肃王得知!”他把她送给萧二郎,萧二郎死了,他又把她带在身边,肃王不用猜都知道萧二郎的死与他有关。
他不是投效了肃王吗?他怎么敢……
他究竟是什么人!
容寂只是一个六品侍御史,一无兵权,二无府兵,刚才她还看到几个黑衣人,全都听命于他。
“他们路遇山贼抢劫,死了与我何干。”容寂被她打过的那半边脸贴在她的云鬓上。
那几个黑衣人没跟上来,便是留在此处清理血迹,带着满车的尸身,要将他们运到更远的地方,再做成遇到山贼抢劫被杀的假象。
容寂对人命的漠视让卿言身上一寒,惧意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上。
“皇帝放任萧家横行霸道,言儿卿卿以为他们的命能留到几时?我不过提早送他们上路罢了。”他的这一面才被她看到,容寂还是不希望她太过惧怕他。
卿言听到那些隐秘多有疑惑,却不欲去探知。
她静默下去,他不放过她,她跑不出他的掌握。
骏马疾驰一夜,她的身体受不了长久的颠簸,黎明之前容寂找了一处山洞,抱她进去休息片刻。
容寂两夜没合眼,在她身侧睡去。
卿言明明感觉到他已经睡着了,她一挪动身体,他的胳膊用力箍紧她,一双幽深如渊的眼眸睁开将她锁锢。
“我们走的是捷径,路上偏僻,言儿卿卿不想给丛林里的野兽果腹,就别想着逃跑。”容寂的眼神鹰隼般尖锐。
“我骨头疼。”卿言别过眼,挣扎了两下。
容寂松了些力道,仍抱她在怀,埋首在她颈窝,嗅着她身上的甜香睡去。
他们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又起来赶路,卿言发现了他不是要带她回上京。
昼夜兼程行了三天,他们抵达一座镇上,夜里容寂将卿言悄然带进一家客栈。
他不是从正门进店问小二开房间,而是带着她越过围墙,直入了这家客栈的后院。
僻静的角落里,卿言看到恕己那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