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罹此为,是想尽快突破?”
滕云越无暇去管怦怦乱跳的心脏,满心都是沈止罹,声音柔了又柔,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问着。
止罹外表温和,内心却极为敏感,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将他吓跑,若是这回不将此事料理明白了,自己一不留神儿,止罹肯定跑的连影子都不见。
如今他和止罹之间好似陷入了僵局,进一步,不得其法,退一步,情谊渐无,今日,便是个绝顶的好机会,虽然不知止罹为何作出如此举动,但他满意至极。
沈止罹没有说话,好似还未缓和过来。
滕云越也不催促,止罹从未主动向自己要过什么,这还是第一次,尽管过程有些奇怪,但他无比消受,心中没有丝毫介怀,若是能帮到止罹,便是一身修为全送给他又如何?
察觉到沈止罹的细微颤抖,滕云越眉心一蹙,凝出一丝轻柔的灵力,从二人交握的掌心,探入沈止罹体内。
许是因为沈止罹没有丝毫防备,灵力进入的很是顺畅,滕云越操纵着灵力,在沈止罹周身游走查探,在看见因为承受了太过庞大的灵力,而变得遍布细碎裂痕的经脉时,重重拧眉。
“止罹的法子想的不错,但太过激进了些,经脉的损伤虽于灵力流转无碍,但终究是一个隐患。”
滕云越说着,从体内抽出一股精纯灵力,探进沈止罹体内,将沈止罹体内经脉上的每一处裂痕都细细修复好。
一圈走完,一直闭着眼的沈止罹睫毛轻颤,心内惊疑不定,他这番作为,不渡竟然丝毫不生气,还有闲心帮自己修复受损经脉,怎会如此?
还未等沈止罹理明白,滕云越便慢慢撤回了灵力。
心脏跳的欢快,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心悦之人就在怀中,温顺无比。
被极力控制的柔和的灵力在体内细细巡梭,一寸寸治愈着破损的经脉,慢慢退出时擦过周身经脉,带着股酥麻,沈止罹死死咬着唇,忍着这股麻痒。
愈合经脉的活计好似很费神一般,滕云越完全撤回探进沈止罹体内的灵力,二者分开时,滕云越闷哼一声,细微的气音很快被收敛,滕云越稳着声线,道:“止罹想要突破,我这里有更好的法子。”
沈止罹还未反应过来,手心被塞进一个坚硬微凉的物件,似是一个功法玉简的模样,还未等他查探,身体骤然腾空,温热的泉水从身侧滑过,他急忙睁眼,手已经撑上被灵泉浸泡的温热的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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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云越连带着沈止罹捏着玉简的手一并握住,声音有些不稳:“止罹不懂,没关系,我会带着你的。”
“按照我说的做,定会帮你突破无虞。”
滕云越声音低沉,带着长者特有的包容和指引。
滕云越手指带着灵力,点在沈止罹未曾注意的地方,每落一处,便伴随着一处穴位念出,指引着沈止罹按照他点出的穴位运转灵力。
沈止罹下意识顺着滕云越的指引,运转着灵力,隐藏在体内各处的灵力被唤醒,点滴汇聚起来,逐渐演变成涓涓细流。
“好孩子,真乖。”
滕云越低笑着夸赞,让沈止罹耳尖抖了抖。
点完各处重要穴位,滕云越轻轻握上沈止罹的手腕,掌心和沈止罹的脉搏紧贴,严丝合缝,沈止罹脉搏的每一次跳动,都被滕云越细细感知。
直到二人心跳同频,在沈止罹看不见的身后,滕云越眼中浓稠的晦暗才泄出一丝。
浮鸾峰地处偏僻,同主峰隔了数座峰峦,很是僻静,铮铮睡在山君柔软的肚腹处,呼吸沉沉,灵泉被结界隔绝,一丝声响都不会被泄出。
平静的灵泉被节节攀升的灵力席卷,掀起的波涛有泉边的灵草两身高,纤细灵草再也承受不住这般凶猛的浪涛,蔫蔫歪倒在地上,任由泉水拍打。
“交而不泄,温丹田;还晶补脑,结仙丹;服得玄珠,列仙班。”
月明星稀,万事万物都陷入沉眠,灵气充裕的灵泉中,伴随着一句句口诀被念诵出来,无序的灵力也缓缓回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