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罹微微阖眸,内视识海, 水珠虽小,在朦胧的雾气中也是十分显眼。
沈止罹叹了口气,撑着床沿下了床,识海进阶的代价便是沈止罹更加消瘦,下颌尖得让人心惊,腕骨突出,蜿蜒的青筋攀附在白皙手背,诡异惑人。
沈止罹踩在地面上,眼前青黑一片,耳中嗡鸣阵阵,撑着床柱缓了片刻,这才压下那股恶心劲儿。
院门传来响动,沈止罹耳尖动了动,会来这偏僻小院的除了不渡便无生人,沈止罹披上大氅去给人开门。
“就知道你在家,年节快到了,年货可置办齐全了?”
滕云越跨进门,将院门关上,呼啸的风声顿时小了些。
“还未,昨天又下了场雪,便不想出门了。”沈止罹拢拢被风吹开的大氅,打了个冷颤,就一瞬的冷风,便像是吹进他骨头缝里似的,周身的热乎气儿都没了。
滕云越挂好门栓,转身看见老老实实穿着大氅的沈止罹,稍稍安了心。
沈止罹将人带进门,房内的炭盆暖烘烘的,他克制不住的靠近炭盆,险些垂到炭盆里的大氅边被滕云越眼疾手快地捞起来。
滕云越难掩担忧地看着落座的沈止罹,关切道:“可是病还未好?怎会如此畏寒?”
沈止罹小院被滕云越设下阵法,风雪不进,大氅也是寒暑不侵,更别提院内还加持了御寒阵法,滕云越只刚进来一会儿,身上便起了热汗,再看沈止罹,他不仅紧紧裹着大氅,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两相对比,倒是沈止罹才像刚刚从风雪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