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道：“你的意思是……”

“谁会料到他们攻关中河北的同时还派兵去了塞外？上都城破之时，若皇帝肯放权给父王，我们还有一战之力，现在……哼！各路义军在汴梁齐聚，下一步就是兵围大都，父王拿什么跟明教打？前方打仗，后方掣肘！”

王保保停顿片刻，又道：“正面打不过，我们可以回草原老家，然而只要皇帝在位一日，父王就永远得不到重用。与其被昏君逼死，不如我们信敏敏一次！”

汝阳王怒道：“住口！你要我做叛族之人！我们家……”

“我们家！”王保保厉声截断父亲的话，一字一顿道：“我们家祖上，是如何从辽东迁到中原的？封地被夺，人员凋零！龙椅上的几代帝王，何曾将我们当成同族？！”

“当年成吉思汗临终之时将汗位传给窝阔台一系，贵由大汗、战神合失相继去世，如今陛下的先祖，他不是窝阔台大汗的子嗣！”

汝阳王大喝道：“你疯了！这种话都敢说！”

王保保胸前起伏不定，他问过妹妹，为什么要做叛臣，妹妹的回答让他既感吃惊又觉得合理。

为这样的皇帝卖命，根本不值得！

“你怎么保证那明教教主不是第二个皇帝？我们毕竟不是汉人，万一被他赶尽杀绝该如何？”

王保保道：“妹子和他一起在海外生活过几个月，她相信明教教主言而有信。”

汝阳王仍然犹豫不定。

“父王，如果你不想叛族，儿子追随您，直到战死！但我求你，让妹子活下来！她只是一个女人，家国之事与她无关！”

“放屁！敏敏比你聪明多了！”汝阳王听不下去了，他这个儿子打仗还行，论起聪明，不如女儿多智。

“是！就因为妹子是咱们家最聪明的，我才相信她的眼光。这中原的江山，我们守不住，耶律家不行，完颜家也不行，孛儿只斤氏……”王保保摇了摇头。

“我们不是没有努力过！父王想匡复时局，只要皇帝肯放权，我们父子俩战死沙场死而无怨！可是结果呢？越来越重的猜忌，接二连三的打压，连妹妹都被当成棋子嫁入皇家！父王，你还在幻想皇帝会如年轻时那样励精图治吗？皇帝即位之初对我们家还算可以，官至太尉，统管天下兵马，但为什么这些年却越来越信不过父王？”

汝阳王道：“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