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池太过出众,他的好人尽皆知。
在他还陪在顾元池身边的时候,每日都要疲于应对那些如饿狼般扑上来的狂蜂浪蝶,她们觊觎着顾元池的一切,也妄图将他从顾元池身边挤走。
宋遇辞有些害怕,害怕顾元池会走上父皇的老路,有朝一日变心绝情。
他深知自己手中的筹码比之母后更为稀少,甚至无法与顾元池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以此来维系彼此之间的关联与羁绊。
所以,他不能只做顾元池掌心中娇弱的宠物,仅仅依赖那虚无缥缈的宠爱度日。
他总不能步母妃的后尘吧?
宋遇辞要扭转这局面,要成为那个给予顾元池庇护的人,将顾元池悉心照料,使其免受世间的一切风雨与伤害。
宋遇辞可以保证,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会变心。
顾元池是他最珍贵的。
他只会有顾元池一个。
但现在......他搞砸了一切。
宋遇辞静不下来,他开始回想很多事情,所有的点点滴滴。
那个抱着走回东宫的人,那个为他上药的人,那个把太子令牌轻而易举给他的人,最后是那个不回的人......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点细微的动静,那声音虽轻,却好似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炸开一般。
宋遇辞连忙偏头去看。
不会是别人,只能是顾元池,顾元池不会放任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的。
顾元池缓缓推门而入,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月白色锦袍随风微动,墨发束于玉冠之中,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沉静冷峻之气,却还有些许倦色。
他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床边走去,全程未瞧宋遇辞一眼,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物件。
顾元池手中紧握着一瓶精致的青花瓷瓶,里面装着化瘀膏。
他轻轻一扔,那瓶化瘀膏就随意地落在宋遇辞的床榻之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自己涂一下。”顾元池的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波澜。
宋遇辞轻咬下唇,微微抿了抿,那原本就略显苍白的唇瓣此刻更添了几分楚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