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珵南越说越激动,他红着眼眶,衬的那粒朱红小痣愈发鲜艳。他的神情渐渐癫狂起来,月色下那张本就迤逦浓曳的脸显出些许不太相称的愤怒。
“师弟,亏你还出身白玉京临漳晏氏,难道你不知道,信任和人心都是禁不起试探的吗?……”明昭表情平淡,不见波澜,“行了,事已至此,你我二人都不可能退让,那多说无益。”
她的声音转瞬拔高,厉喝出声,“剑来!”
话音刚刚落下,一柄纤细而单薄的长剑骤然间感召出现在了明昭的身侧。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铮铮”声响起,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意如潮水般从剑身喷涌而出,并迅速向四周扩散弥漫开来,衬得明昭的脸色愈发冷肃。
晏珵南淡淡的笑了,眼底隐约可见一丝落寞不甘转瞬而逝。他深深的看着明昭,半晌没动。他在等,等明昭迈出第一步就跌倒的模样。这么多时日的相处,他发现明昭似乎中了某种诅咒,她但凡停下后重新迈的第一步定然会跌倒,从无例外。
可是让他失望了,明昭连一个踉跄也无,她手指握住剑柄稳稳的刺了过来。
晏珵南急忙侧身,乍然溢出的冰息随着疏影剑挥出的剑气凌厉的划过他的耳侧,仿佛有冰凉的细小晶体轻轻飘扬吹过,但仔细看起,他的脸颊一侧赫然已经出现了一道划痕。
似是瞧见了晏珵南脸上显而易见的疑惑之色,明昭淡淡的笑了,却没有开口解释的想法。
她确实是自从福缘被斩之后就总是平地摔跤,但这么久了,该怎么在那一瞬间掌握微妙的平衡才不至于使自己踉跄趔跷,她早已熟知……
也正是因为此,使她对身体的把控愈发精准,灵力的感召也比之前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