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贵妃面不改色：“太后娘娘，您不能只听一介刁奴指认就认定妾的罪行。妾有孕在身，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太后见她不承认，命宫人将宋姑姑带了上来。

苏毕罗看到昔日的贴身宫婢已被人折磨得浑身是血、面目全非时，惊得双眸立刻瞪得滚圆。

地上的人顶着血窟窿一般恐怖的眼睛，循着声源爬至苏毕罗脚下，血肉模糊的双手颤抖地捏起她身上价值不菲的贵妃宫裙，哭道：

“求贵妃娘娘救奴婢家人性命！奴婢一心一意为您办事，从不出任何差错，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您定要帮着奴婢的家人逃脱责罚！”

“贱婢，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毕罗扯回了宫裙，唇角的笑意有些牵强：“贱婢们做错了什么事情都要来栽赃给主子，莫不是咱们大渊朝的皇宫之中，连明辨是非的人都没有？简直是倒反天罡。”

地上的人声音颤抖而凄厉，语调中还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贵妃娘娘，奴婢替您完成了任务，您便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是不是奴婢也同那太监一样，终究要成为您的替死鬼？”

“休要胡言乱语！”苏毕罗将她一脚踢开，十分嫌恶：“本宫可是贵妃，太子的存在与本宫没有任何影响，本宫为何要陷害他？是谁指使你转头来陷害本宫？”

苏毕罗接而向太后申诉：“太后娘娘，这等吃里扒外、污蔑主子名声的贱人就该剥皮抽筋以儆效尤，否则不足以平息妾心中的怒火！”

舒贵妃一改往日亲和温柔的面孔，此刻才真正像是一个热衷权势的后宫妇人。

太后面色发冷，眸光遥遥看向屏风后那寥寥人影。

谢晋随着太后的目光看了过去，呼吸猛地一滞。

隔墙有耳。

宋姑姑眼看着假扮自己的人被苏毕罗弃如敝履，眸中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要将心中的悔恨全部倾泻而出。

谢潇冷眼旁观，同宋姑姑说道：“你也看清楚了，当目标达成，你被人抓起来拷打一番过后，在贵妃眼里就成为一枚废棋，你的性命，你家人的性命，在她眼中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