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漏夜前来

问九卿 姒锦 2481 字 7天前

袁清杼神色一滞,眼泪淌得更为厉害。

“王爷,这么多年了,您当真不念及夫妻情分吗?”

李桓道:“本王与王妃,才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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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清杼如遭雷击一般,看着李桓冰冷的双眼,瞪大的眼睛里,是难以置信,也有不甘、愤懑、悲戚和绝望。

她一直以为,薛月沉是横亘在她与李桓之间的阻碍,若没有薛月沉,她与李桓便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她身为侧妃,一直将自己视作李桓的妻室。

她从未想过,在李桓心中,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与侍妾并无不同。

“王爷,你好狠的心。”

“杼儿跟了你十年,你竟不顾念半分旧情。王爷不念及我,也不念及我们的女儿吗?”

李桓面无表情。

“袁氏,自作孽,孰可救?”

话很柔软。

脸色也不冷漠。

却似一把利刃,直戳心窝。

袁清杼瘫倒在地,凄然哭叹。

“要罚便罚吧,那符咒是妾身指使丫头茗雪所绘,妾身还特意交代,不可与王爷有半分相似,妾身从未想过要害王爷……”

李桓问:“本王的八字,又如何说?”

袁清杼哑口无言。

想要嫁祸薛六便拖薛月沉下水,不写对李桓的八字,又怎能成?

罢了。

成王败寇。

与当年封妃一样,是她输了。

袁清杼以额触地。

声音沙哑干涩,肩膀颤动,颇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妾身糊涂,欺瞒王爷,愿领受责罚。”

袁清杼是吏部侍郎袁启礼的女儿,李桓顾及颜面,也不能像对待下人那般肆意打发。

他们的女儿,李熙慈,刚满六岁,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跪在门外,为生母求情。

李桓沉默许久,一声叹息。

“去静慈庵吧。”

他没有当真下狠手,只是依先前所言,让袁清杼去了静慈庵,修行三年,以消弭罪过。

至于褫夺袁氏侧妃封号一事,便不再提及。

李熙慈跪谢了父亲的恩典,要求同生母一道去佛堂为父亲祈福。

李桓应允了。

袁清杼在漱玉阁里哭得肝肠寸断。

她仍是袁侧妃,仍有丫头嬷嬷小厮车夫可以使唤,仍然可以锦衣玉食。

但三年光阴足以改变很多,对十六岁时,便钟情于李桓的袁清杼来说,这些从出生开始便已然拥有的东西,从不紧要,也不珍贵。

她想要的——李桓的爱与怜惜,再得不到了。

如此,身外所有东西,于她便失去了价值。

-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王府的马车便载着袁清杼和李熙慈,离开了上京。

袁清杼没有同任何人打照面,也没有去拜别李桓和薛月沉这个主母。

她犯下大错,又做出巫蛊诅咒这等骇人的事,生怕牵连娘家,沦为上京贵妇们的笑柄。李桓没有加重责罚,已经是看在女儿和她父亲的面子上,于是也不敢再生事端。

她一走,檀秋院也清静下来。

薛月沉送来了不少滋补之物,李桓也吩咐陈鹤年每日前来为薛绥请脉……

这反倒让薛绥有些被动。

那日,她提前服了药,才催发了病症,致使内息紊乱。

至于陈鹤年诊出的那些陈年旧疾,确实是她从小便落下的病根,并非虚假。在陈鹤年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医官面前,很容易被诊出端倪。

当然,这也是薛绥想让他告诉李桓的。

对她而言,一举两得。

~

“姑娘,该用药了。”

锦书端着汤药走进来,见薛绥坐在床前,手持一幅花鸟图刺绣,忙上前将绣品夺下,嗔怪一声。

“姑娘可真是闲不住,这身子和眼睛还要不要了?”

薛绥目光懒散,带着几分俏皮笑意。

“我这病症是如何来的,姑姑又不是不清楚。”

锦书在她床前的杌子上坐下,将药碗端起,轻轻吹拂,再用勺子递到她嘴边。

薛绥偏头,“不想吃了。”

锦书道:“这不是陈医官的药,是大郎君为你开的调养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