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平乐自言自语,额头也隐隐冒汗。
这不是别人,是当今太子。
她要是找不出这么一个女子来,即使有父皇护着,也势必会有一番惩诫。
更何况,她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薛六去了哪里……
藏在哪里?
李肇懒懒地看着她。
“皇姐在找什么?不如说出来,孤帮你找?”
平乐回头,看着他潮红未退的脸颊,冷冷一笑。
“太子做了什么,自己知道。要是心里没鬼,为何敲门不应?这么多人在外面说话,你却闭门不出?还有宫人亲耳听见,里间不时传出淫声秽语……”
李桓皱起眉头,“平乐!”
李肇好似浑然不觉被冒犯,生生笑出一口白牙,就像那荒野里独行的狼,双眼闪烁着幽邃的光,盯着自己的猎物,镇定自若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等霜刃鞭完了,再听皇姐细说,是何种淫言秽语?”
平乐见他要杀人灭口,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太子怎可滥用酷刑……”
李肇懒洋洋的,凉凉一笑。
“皇姐六岁时为了取乐,将猫狗放在一个竹笼里悬于高处,然后令人割断绳索,直到摔死为止……”
“十岁那年,因宫女梳头扯到皇姐几根头发,生生将那宫女一根根手指剁去,没有医治,活生生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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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皇姐不幸染疾,只因侍候的嬷嬷声音稍大,便命人将其舌头割下喂狗……”
“十四岁,宫中几名下人为博皇姐一笑,将犯错的内侍绑于烈日下暴晒,直至脱水而亡。”
“皇姐成婚后倒是收敛了不少,可孤听说,昨年公主府一个厨娘做菜咸了几分,不合皇姐口味,便在寒冬腊月里罚跪冰面,幸得驸马求情,方才脱罪……”
“孤听闻那厨娘颇有几分姿色,才惹得皇姐不满,事后她便被发卖去了青楼,折磨到疯癫失常……这些事不知驸马知不知情?”
他语气从容得让旁观的众人,都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平乐脸色大变,“太子不要含血喷人!”
李肇不和她斗嘴,掀了掀眼皮,看向李桓。
“听闻皇兄督管京兆后,很有一番作为,尤其看重公正严明。皇兄说说,这等以下犯上、搬弄是非,诬蔑储君的奴才,该打,还是不该打?”
李桓看着他的笑,淡淡道:“该打!”
李肇勾唇,摆摆手,不再言语。
两个嬷嬷当即被侍卫拉下去。
偌大的园子里,除了惨叫和呼救,无人说法。
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直到两个嬷嬷在撕心裂肺的痛呼里断气。
竹林雅阁安静得有些诡异。
只是,每个人都从李肇的眼神里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杀气。
太子殿下,看着行事荒诞,心狠手辣,却根本不是冲动鲁莽的轻狂少年。
他轻轻松松便化解了危机,还巧妙地反将李桓和平乐一军,同时也震慑了众人,为东宫立威。
可以说是这一场风波里的大赢家。
-
“王妃,母亲,你们为何都在这里?”
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突然从花径后方传来。
众人俱是一愣。
薛六!?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静静地看着从花径款款行来的女子,宛若误入凡尘不染世俗的仙子漫步于百花之中。
明明一副弱骨丰肌,看上去却沉静淡雅,温柔大方。
这个御苑内,最不缺的就是美貌的女子。
可这一刻,当她出现在众多佳丽眼前,竟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美。
盛放却不热烈,清冷而不孤傲。在争奇斗艳如繁花绽放的女子中间,悄然散发着独一无二的风华。
不过——
令众人诧异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手上牵着的孩子。
那可不是旁人,而是平乐公主视若珍宝、宠到心尖尖上的女儿——年仅四岁,便被封为郡主的小女儿童童。
平乐身子瞬间僵住,耳朵里嗡嗡作响。
童童为何会在薛六的手中?
她看着薛六的笑,想到当年他们对薛六做的那些事,只觉得浑身血液悄然变冷,直冲脑门,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薛六,你放开本宫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