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随叹道:“爷为了二公子,真真是费尽了心思,但愿他能明白您的苦心。”
弘少则想到弘少均,阴沉的面色竟自柔和了许多,叹道:“我只有这一个弟弟,我不为他,谁能为他?做兄弟的,也只有这一辈子的情份,再不会有下一世了。唉,每次看他病发,我只恨不能替他。少均自幼便比我聪慧,连父亲都说他是我家的芝兰玉树,偏他从小便是那样的体质。若他是康健之人,入仕之后,成就必在我之上。”
那亲随想了想又道:“云姑娘如今与反贼在一处,可还会尽心救二公子?”
弘少则面色一变,忖道:她的性子素来古怪,宁肯漂泊江湖,四海为家,也不肯在相府享荣华富贵,便是父亲有意无意透露她是父亲最属意的小儿媳,竟是几次都不肯点头。好在她医治少均,也是真心相救。他想了想又道:“你说得在理,她既与反贼在一处,也不得不防。你派两个人跟着,看车上究竟有哪些人,再看看她去向何处。是了,再将此事尽快知会我父亲!”那亲随应声便要离开,又被弘少则叫住:“记住,切不可让少均知道!”
三娘赶着马车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料着弘少则再难追上来,又担心云未杳,遂慢慢放缓了速度。谢棠一路闭口不语,只时不时阴郁地盯一下云未杳。云未杳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强,只能软软地倚着马车,双眼闭着任由颠簸。蓦地,云未杳忽觉喉咙一紧,气息猛地一窒,陡然睁开眼来,竟是被谢棠一把掐住,但听他道:“说,你与弘逢龙是甚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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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未杳不能说话,只以目冷冷瞪谢棠,湛若水急道:“谢棠,你要做甚,放开云姑娘!”
谢棠便要开口,忽然车子陡然停住,车上诸人皆是往前重重一倾。谢棠一个不稳,便要滑出车外,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掌住车门横柱。谢棠才喘口气,却见一袂青袖带着劲风打了过来,谢棠赶紧侧身一闪,闪闪避了开去,只是脸颊被袖角打到,生生划出几道血印子。原来是卫三娘听得车中动静,便知是对云未杳身份起了疑心,又听得湛若水道“放开云姑娘”,一时见不到车中动静,不知云未杳受了怎样的委屈,便想也不想,直接就发难了。虽未打中谢棠,好在到底松开了云未杳。
车内不过巴掌大,谢棠本就吃亏在无法腾挪,当下便跳出车外,道:“原来是个中高手,来来来,你我在车外分个高下!”
三娘狠狠瞪了瞪谢棠,却并不理他,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云未杳。谢棠便要动手,不想湛若水挡在云未杳身前,谢棠怔了怔,收势道:“盟主,你还看不出来,这个所谓的秋主,跟弘逢龙是一伙的,恰才那人便是弘贼长子弘少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