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士自然听出湛若水言外之意,跳脚道:“那……是老子做的?”
湛若水黯然道:“夭桃早就落入大海之中,苏灵儿始终不信,非以青盟为胁,要我与她一支夭桃。”
鬼道士瞪着湛若水道:“原来你费尽心机找我师叔,并非求他打开夭桃,不过是借他的名号,把戏做足罢了!”
湛若水叹道:“不错,我去碣石山,不过是为了给夭桃一个出处,却只有来了洞庭见繁花老人,苏灵儿才肯相信我手中的是真夭桃。我也是被逼无奈。真夭桃早就亡佚,假夭桃灵儿又不信,轻易骗她不得,便只得演出这一套戏来。”
鬼道士想了想又道:“只是你如何肯定悬玉使女会在洞庭候你?”
湛若水笑道:“那夜说的话,连你与孟飞都能猜着,苏灵儿会猜不着?她素来自诩聪明,自以为洞穿我的把戏,自然不会拆穿,只会遣人在此候着,也好看我的笑话。”
鬼道士眯着眼瞪了湛若水半晌,忽然叹道:“你确与当年不一样了。当年的青帝,可是坦荡君子,从不屑于用阴谋诡计,如今的你,却是一肚子的鬼胎。老子倒有点看不透你了!”
湛若水黯然道:“当年的青帝,是少年英雄,号令天下群豪,堪称兵强马壮。如今的我,相交凋零,自己不过垂死之人,哪敢与当年相提并论?要救青盟诸人,也就只有使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鬼道士叹道:“罢了,你设这个局,左不过是为了救青盟诸人,否则,便是你牵连我叔师这一条,老子就不会放过你。”
二人一径说着,手脚都有了气力,便欲去寻繁花老人。湛若水便要出暗室,鬼道士环视四周道:“若我猜得不错,这里当另有暗门。”说罢便四下寻找机括。无奈暗室四壁光滑映人,竟是完整的石壁,连条丝缝也无。
鬼道士忙活半天一无所获,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手道:“累死老子了,只怕我猜错了,你去外面看看!”
湛若水含笑出了暗室,彼时天色已大明。他将房前屋后里里外外皆看遍了,除却寻到黄犬尸体外,并无找到繁花老人与僮儿踪迹。湛若水心下大奇,复又细细搜索,只是寻了大半天,也如鬼道士般无所收获。湛若水寻得累了,只倚在那蓄水巨石前,轻轻拍着石头,眼睛依旧四下观察。刚拍了三下,忽听得鬼道士在里面吼道:“快来快来,开了开了!”
湛若水瞪了眼那巨石,半满的水不知何时干涸,便知其中确有古怪,只一时也顾不得这许多,赶紧回暗室。才下暗室,便见眼前一片光明,原来鬼道士所坐处石壁已升在头顶,露出里面的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