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士牙一咬,道:“你若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再问,否则,休怪我翻脸!”看湛若水依然不肯放过,只好哀求道:“你今夜来的目的是求夭桃,我给你做便是!”
湛若水不好逼得太紧,只好点了点头,道:“三日之后,我来取!”
鬼道士一跳八丈高:“他娘的,你取老子命去好了!”
湛若水只是冷笑。鬼道士没有办法,只好道:“三日就三日!”
湛若水又道:“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我曾拜托你为我寻访繁花老人。”
鬼道士怔了怔,道:“找到了。”
湛若水道:“他在哪里?”
鬼道士:“洞庭湖畔。”又道:“你要去见他么?”
湛若水答非所问:“不过随口问问。是了,三日之后,我派孟飞来取。”
听得鬼道士应下了,湛若水才与孟飞离开。路上,孟飞道:“爷,三日之期,他做得出来么?”
湛若水冷笑:“做不出来,不过,他却给得出来。”
孟飞不解何意,因着湛若水不肯多说,便不好继续追问,想了想道:“繁花老人是谁?”
湛若水道:“他是鬼道士的师叔,机关暗器独步天下,却也是不愿过问江湖事的。”孟飞还要再问,湛若水却道:“明日,带我去见见救你们的人。”
正说着,却见秦用自外而来,面色苍白,看到孟飞,竟打了个哆嚏,颤声道:“他……他们来了,他们要杀我!孟大哥、湛相公,你,你们一定要救我!”
孟飞便要细问,秦用又一趟冲回房中不肯出来,留他与湛若水一头雾水。因着秦用素来一惊一乍惯了,他二人也未放在心上。
湛若水归来将琴擦拭净了,一大早就去还琴,不想角门深锁,问了秦用才知道云未杳与卫三娘出门去了,不知何日才回,心下竟有些怅然不快。封五却在此时来告,他已投了名剌,与赵朴约好未时相见。原来赵朴本就奉太子之命接近湛若水,现在封五投了名剌,他正求之不得,当即便定好时辰,专候湛若水。
这日午时才过,湛若水见左右无事,叫栓儿提着礼盒,与孟飞共封五出门了,又未叫车马,只是安步当车,闲闲漫步而去。一路之上,湛若水状若无意,却将四下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他暗向孟飞封五笑道:“灵儿果然不放心我们,派了这许多人保护。”
封五哼道:“妖女吃了大亏,还是没胆子撕破脸来,可见忌惮相公余威。”他从前因着湛若水之故,爱乌及乌,很是维护苏灵儿,自从知晓她便是毒害湛若水之人,且又投靠了弘逢龙,便是一口一个“妖女”地称呼了。
湛若水说过几次,见他却是我行我素,也不好再多说了,现下只道:“非是余威,不过是怕我暗中留有后手,或是有所隐藏。她生性谨慎,没有十全把握,绝计不会出手的。”眼眸一垂,看看孟飞手中礼物,暗笑道:有意思!
湛若水与孟飞封五按时而来,赵朴已命人开大门相候。湛若水不经意往后一瞥,果见有人相随而至。赵朴迎了出来,望着湛若水,笑道:“听闻孟兄、封兄称相公要来,朴深感荣幸之至,请!”
湛若水谦让之后,随赵朴进门。进得正厅,分宾主坐下,湛若水又叙了来意,复道:“家人孟飞、封五,前日承蒙先生搭救,今日特来答谢,特备薄礼,还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