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是没有心的，妖怎么会心痛呢？她颤巍巍地拨自己的衣服，破裂的胸膛中滚出了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

是内丹，那颗内丹骨碌碌地滚到了甄寻的脚边，闪烁了几下便灭了，它因主人的狂喜而滚烫，却又被突如其来的绝望所打击。

甄寻轻轻一抬手，那颗内丹便自觉飘到她的指尖，凝结了檀猖毕生修为的的内丹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芦，沾上不少尘土不说，冰糖外壳还已经破碎。

“喏—”甄寻将内丹递给摊在一旁檀猖。

可，一颗破裂的内丹还有什么用呢？檀猖看着内丹上的裂缝心如死灰。

甄寻蹲下身来问道，“你不要了吗？”

檀猖连眼皮都没抬，此刻的她看起来像是一块木头，毫无生机。

“真不要就归我了。”甄寻拨拉了一下她头上蔫巴了的小叶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是都结束了。”甄寻继续拨拉着檀猖头顶蔫黄的叶片。

檀猖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她费力抬起眼看向甄寻，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没有……结束？”

没有料到檀猖会抬头，来不及挪开手的甄寻不小心扭断了那片叶子，她将内丹塞进檀猖的胸腔里，“对啊，你想诱骗我吃下叶子的事是一笔勾销了，可你利用菊枉的事还没解决呢。”

菊枉？檀猖有些晃神，一头褪成细枝的头发随着她的侧头掉落了不少叶子，回想了一会后才意识到甄寻说的是给自己捕猎的那个半裸豹男。

“又关那个豹子什么事？怎么，那个叛徒去投靠你了吗？“檀猖磨着后槽牙，空洞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像是一团飘荡的火焰，似乎是终于找到了某种不存在的希望。

菊枉啊菊枉，她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不就是拜他所赐吗？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不死心塌地效忠于她，竟还反咬主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