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昭穿了一身纯黑色贴里袍,乌黑的长发用一只玉簪高高束起,狐狸眼中透着一股孤傲的意味,身形修长,再也看不出从前半分少女的影子。
甄汨珞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感慨,半年不见,小姑娘都长成少年郎了。
木子昭今年算起来也有十八,个子高挑,五官也张开了,没有从前的精致劲儿,大约是晒黑了的缘故,显得多出几分男子气概。
小八尺的身高穿上女装只怕也看不出来是个姑娘了。
不,不对,对方本来好像也不是个姑娘。
他正在和逐弈两人说些什么。
没等甄汨珞开口,黑衣少年下意识出声唤道:“表……”姐。
姐字没出口,少年身形一僵,脸色猛地涨红,可恶,他一定是在徐州那三年被带坏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逐弈是第一个没忍住的,面对木子昭恼羞成怒的瞪眼,他咧着嘴,干巴巴地笑:“我把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对不起,还是没能忍住。
眼看少年郎要被逐弈给惹急眼了,甄汨珞忍着笑意,率先进入王府书房,示意几人也赶紧跟过来。
大门被紧紧关闭。
白影和飞羽都在书房外面守候。
木子昭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见她怀中抱着小景曜不方便接过,便一五一十地说道:“越国那边的消息,越王好似是身患重病,应当是治不好了,越国朝堂上皇女姬弗呼声最高,据说那位王后已经被囚禁在王宫。”
越国是一个极其不讲究规矩礼数身份的地方,就比如它对女子苛刻到连一个妾室的身份都没有,只能称作女奴,又比如神殿的圣女,几乎拥有着掌控王权的能力。
甄汨珞仔仔细细地听着,眸中恍若一汪平静的潭水一般掀起一丝丝水雾,“从两个月前开始,法依则近乎殷勤地希望和朝廷和亲,姬柔到达京城之后,被立为八皇子妃,法依则依旧向皇帝提出求娶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