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愧疚之感,默默想着让他娘好好跟太后说说,免得六公主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举动。
随着最后一场夜宴结束,文武百官包括各府女眷顶着半黑的天色出了宫。
回到王府,甄汨珞只觉得脖子都是僵硬的,稍稍动一动就有微微的不适感。
这一整天,顶着个四五斤重的九翟冠,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小景曜得了皇帝的不少赏赐,哪怕是面上作态,皇帝也会对两个皇孙一视同仁,皇长孙有的,小景曜也得了一份。
小家伙在宫宴上枕着飞羽睡了一觉,不过当时环境吵杂,也没睡安稳,一沾了床就呼呼大睡起来。
摘掉耳环,甄汨珞扫了一眼身边看书的男人,欲言又止地问:“你说皇上会答应和亲吗?”
秦临渊动作一顿,“应该会答应,不过他还在摆谱拿乔,不会轻易同意的。”
甄汨珞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真搞不懂,他们才是战败国,和什么亲?”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鬼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呢。
法依则如今已经有二十八,在越国早有妃子,女奴都不知有多少,谁嫁他谁倒霉。
越国人并没有什么妻妾之分,妻就是妻,其余女人都视作奴隶,唯有姬弗的生母那位贵妃因为是神教圣女,不可能为奴,所以才有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贵妃”之名。
发髻都拆了下来,梳子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抢走了。
秦临渊站在她身后,琉璃镜只映照出来他月白色的丝绸寝衣,“王妃,我伺候您梳发。”
甄汨珞没了动作,任由他梳头。
他动作不重,甚至比自己梳发更轻盈,滑腻流畅的发丝顺着梳子的锯齿轻而易举地流淌下来。
“这两回我看着,晟王是不是太上赶着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秦临渊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道:“他那人就这样,以前秦湛瑛势力大的时候就巴结着,现在秦湛瑛倒了,你可见他再提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