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佣人拿来了体温枪，顾瑾言伸手接过，在她的额头上测了一下。

38.5摄氏度。

他顿时担心起来，“宋绾，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宋绾摇摇头，“我没事，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

顾瑾言又要给她找药，却见她也是执拗地摇头。

他知道她倔起来的时候谁也劝不动，只能让佣人给她额头上贴了退烧贴。

眼下的情况实在棘手，即使是他，都有些束手无策。

“宋绾，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床上的女孩闻言虚弱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她思考了许久许久，想了许多许多。

从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他似乎就是厌恶她的。

她知道自己该放弃了，却总是又不争气地生出希望。

她痛苦，纠结，矛盾，她像是被割裂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

一个对她说，你不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趁着他还没回来，潇洒地甩下离婚协议书离开，至少保全了尊严。

可是另一个，却是痛苦，不舍。

宋绾难以抉择，只觉得头疼得快要炸开了。

顾瑾言见状也没再待下去，只是告诉她，若是有事随时联系他，他会站在她这边。

宋绾应下了，只是那声音如此的缥缈易碎，他甚至都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记住了。

可他已经不忍再追问。

待他离开后，佣人们统统走了进来，她们轮流劝她，让她好歹吃一点东西。

宋绾答应了。

她当着她们的面喝了半碗的粥，只是等到她们离开了，又全数吐掉了。

她的胃，像是和她的心一样，坏掉了。

这一晚，她睁着眼，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她不顾她们的阻拦，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