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品慧点头笑道:“一个弱国抵抗强国的侵略,想要彻底打击武器兵力优势的敌人,唯有激励全体人民同仇敌忾,发动大众的潜力。而文艺,正是我们强而有力的武器。”
佐飞也握拳道:“我们路远迢迢来到内地,并不是为了要自保,我们要在后方用自己的笔、自己的口,与日本人打仗!”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说这些话,吕英也许不会反驳。但这些人和杜景堂关系匪浅,如果他们总是开口闭口都谈救国,恐怕会把杜景堂也带到一条革命的路上去。
年轻时的吕英,也结交过不少致力革命事业的有志青年,然后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地倒下。她不想要儿子也变成那样,她拼了一把老骨头依然要办厂,除了自己不服气半生心血付诸东流,自然也是为了儿女以及孙辈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因之,吕英放下了筷子,勉强笑了一下,道:“我觉得国家由人组成,没有人就没有国家。在战火中,自保是首要的。”
众人听了,忽然都觉得几个月来好不容易开的一次荤,有一点难以下咽了。
佐飞替大家开口道:“一个不团结的国家是无法富强的,弱国是没有尊严的,弱国的国民也总是受人欺凌和歧视的。”
吕英先礼貌性地点了几下头,然后道:“听佐老师的话音,是崇尚集体主义的。可我认为,家庭是最小的集体,个人首先要对家庭负责,才能对集体负责。”
朱品慧不卑不亢地接过话来:“家庭庇佑孩子,就如同国家庇佑国民。孩子要对家庭负责,国民也要对国家尽责。其实,集体和个人没有那样大的矛盾。人是有社会性的,社会就是由人组成的大集体。所以个人和集体之间即便有矛盾,也不影响两者是对立统一的。”
希望争取所有人成为朋友,这是朱品慧在上海工作时的第一原则。因此比起争论对错,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