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奶奶从药架第一层抓了一把小蓟,又从第二层抓了一把当归,缓声道:“你还小,看人不能只凭感觉,疯狗身上有好皮,坏人肚里无好水。”
“哦……”女子尾音拖得老长,音里音外都是不服气的意思。
毕竟奶奶当时救这个陌生汉子时,凭的也是感觉。
她心里不服,手上却很自觉地接过老妇递过来的几味草药,蹦跶蹦跶往门外去。
老妇看着她的样子摇摇头,不放心嘱咐道:“熬药时小心些……”
“别把水熬干了!”女子声音同她脚腕上的银铃一样清亮:“先说好哦,今天我在家里干活,明天我要跟爷爷一起去行医!”
她说罢,赶在奶奶教训她前立刻开溜。
自从收留了这个陌生汉子,家中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最开始是一群手持刀剑的男人,连续在这附近搜查了好几次。
因为她家药味浓重,因此成了重点询问对象,还好爷爷本就从医,家中常备药材实属正常,这才糊弄了那些人。
不过那群人并未走远,在村口的刘婶家强行留宿,听说他们凶神恶煞,刘婶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只希望这群人赶紧走。
奶奶怕汉子被发现,便将他藏进地窖。
紧接着就是官差搜查,虽只说因为公务,没讲为何,但她觉得,应该也是冲这汉子来的。
今天又是一男一女,也不知这汉子到底何许人也,连官府都出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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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跟踪便衣装扮的衙役,来到钟翠山脚下村口的一户人家,而后被一农妇点头哈腰地迎进门去。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绕到房子背后,一跃到房顶上。
拨开稻草,露出一个眼睛大小的缝隙,俯身趴了上去。
只见衙役将肩上的包袱放到桌上,“这是您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