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脸的两侧，原本白色的毛发，正在一点一点转成黑色，双手的皮肤正以惊人的速度皱巴巴的缩在一起，像脱水了似的，隐约能看见皮肤下的细小血管。

血管鼓鼓的，青筋一根根的正从皮肤上显露出来。

阴气似乎也变得躁动。

“尸变加重了，他们做了什么？”周广学看向顾川的方向。

“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们把孙菲的魂魄带回来，这半个时辰过去了，女尸不仅没有压制住，反而还朝着更加严重的方向发展，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苏秦变得有些急躁，这个术法，她不能维持太久，拖得越久，他们越容易被困在鬼界之中。

“按照计划，他们是该回来了。”

周广学一边念叨，一边朝女尸靠近，“你小心点，别破坏了阵法。”苏秦见他往前靠近，连忙制止道。

“我猜，你和顾川的目的就是想把孙菲的魂魄带回来，魂魄入体，她身体中被封住的那道灵，会因为主魂暂时的归位，从而被挤出身体，一旦灵冲出囚牢，她身体内的气便会消散，这尸体便再无可能修成行尸，我说得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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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周广学的猜测，即便猜对了，她也并没有感到非常惊讶，她眼神平淡如水，望着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个警察可不会知道这些，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难不成你是道门的人？”

周广学情绪稳重，一点也没有被人猜出身份的慌张。

他看着地上的女尸，表情透露出凝重，“虽然孙菲身死，魂魄已散，但因为死于非命，执念尚存，因此彭明才有机会将她炼成行尸，这抹执念才是让她存留至今的根本原因，我不知道那小子是否能找到解决这道执念的方法。”

“你小瞧他了。”苏秦忽然笑了。“你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也做了，看来你并不怎么了解他。”

“你了解他多少？”周广学反问，眼底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乃至浑身都变得冰凉。

“你忘了，这句话是你说过的。”苏秦提醒他。

周广学依旧沉默，他自然是知道，但是内心却并没有说服自己，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并不愿意面对一个人的另一面，这一面对他来说无疑是恐惧的，他害怕当年的事和他有关，宁愿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

在苏秦眼里，她总觉得这人和顾川的关系比她相信的还要复杂，似乎顾川瞒了很多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犹豫再三，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看清一个人很简单，多去想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站在他的角度想想，或许我们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