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并没有点亮,只有月光从大开的门窗倾洒进来,照亮这一方小天地。
时逾白没有点亮屋内的烛火,他慢慢地走到云泽床前,缓缓地坐在他的床榻旁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师弟。
时逾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好像上次见师弟,是五年前师父把他从不知何处带回沂蒙山的时候。
时逾白不知道萧云瑾他是怎么能够在朝堂与江湖双重追查下,一直躲到师父找到他的。
那是时逾白第一次看见那么虚弱的师弟,他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不过等他醒过来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师弟他当时看着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兄,我没有家了。”。
他还记得当时云瑾跟他说这话时,眼睛里的死寂。
时逾白伸手给云泽掖了掖被角,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他好像紧紧地攥了攥师弟的手,说“还有我和师父,有我们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可现如今,他身后背负着玄窗,总感觉做什么都身不由己。
不过,时逾白想,不论怎样,他总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个即能保全得了玄窗,也能保护得了云瑾的办法!
师父与父亲之前总说他心思重,但愿,这能成为他现下破局的办法吧。
沂蒙山顶。
剑鬼玄清负手立于山巅。
忽地,一只雪白的信鸽划过漆黑的夜幕,落在玄清身前。
玄清抬手拿下信鸽腿上的竹筒信,展开。
随后,手指轻轻一捻,纸条化作碎屑随风飞舞。
玄清轻叹了一口气“果然,他还是去了。”。
玄清抬手召剑,足尖一点,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
云泽缓缓睁开眼睛,他又梦见向阳关了。
他梦见向阳关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他持剑站在向阳关前,有些迷惘,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