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我听说,那些钱财原本就是卫氏的,不是舅舅的。”周茂勋解释说。
“不可能!你舅在京城给人当护卫,一年二十两银子啦,他一当就是好几年护卫,手头上怎么可能没有钱?倒是那个卫氏,细皮嫩肉,不会做饭,不会洗衣,连针线活都不会的人,丫头命小姐心,还是个孤儿,怎么可能会有钱?你不要信夏小柔那个贱人胡说八道!”周大娘子翻着眼皮说。
每次说到夏小柔,就会将夏小柔的娘拉出来骂一顿,周茂勋太了解自家母亲的脾气。
可人都死了十几年了,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他敷衍着说,“知道了,娘,我先回家去了。”
他将肩头的担子换了个位置,离开了。
周大娘子在他身后追着,“我跟你说,那个夏小柔现在被休了,你不能去找她,你娶谁都不能娶那个破鞋,你听到没有?”
周茂勋心里烦躁,一声不吭,加快步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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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离县城有百来里路。
快马加鞭,一天可以跑两个来回。
但夏小柔不敢这么累着自己,担心连累孩子。
她让马儿小跑着。
离开村子的时候,就是傍晚时分,才走了二十里路,天就全黑了。
夏小柔不得不停下来,寻地方住宿。
看到路旁有户人家亮着灯,夏小柔下了马,走了过去。
院门开着,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宽大阔气,但被积雪覆盖着车顶,看不出原样。
她只随意瞥了眼,牵着马儿走进了院里,朝大开的正屋门走去,“请问,有人吗?”
一个六十七岁的老汉,走到门口来,打量着夏小柔,“有事吗?小娘子?”
“我是行路的人,天晚了,又遇上下雪,想到老伯家借宿一晚。”她取出钱袋子,“我会给钱。”
老汉一脸为难,“小娘子,你要是早来半天,兴许可以借给你一间房,但现在,没有空房间了。”
“柴房呢?柴房有空地方吗?能避风雪就行。”
“柴房也住了一位,实在没有空屋子了。”老汉摇摇头说。
夏小柔想到了门口停着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