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怀疑,在大婚之前,当她逃回寝殿的时候,这么恰巧留下一扇没有关闭的窗户,也许就是阿刃所为,不过,完颜煦不想自己知道阿刃的存在,那自己先遂了他的好意。
话已至此,戚芫芃正了正面色,“如君主信任臣妾,臣妾可推荐一人。”
“何人?”完颜煦眉心泛起好奇。
“蒲察雍稷!”戚芫芃稍稍低首,恭敬道。
“新继任的翎国公?”完颜略略沉吟。他当然知道此人,只是印象中此人寡言木讷,在朝堂也无过人之处,可谓是存在感极低。原主更加没有对此人的记忆。
这时,莘蔷莘菊默默进了殿,施礼后给屋内的二人上茶,各自上了一小盘茶食,精致的小瓷碟上摆放着胡桃蜜糕。
事毕,莘蔷莘菊垂着头退下,离开前,莘蔷有意无意的了斜睨戚芫芃一眼。
戚芫芃说得也是口干,拿起茶盏啜了一口茶,一口下喉,滑过喉咙间,戚芫芃峨眉瞬间紧皱,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戚芫芃放下茶盏,缓缓道:“君主别看这人年纪轻轻,他可是鸿鹄之志且大智慧之人。”
“他在朝堂上并无建树,对政事也不表态,我正疑惑,原翎国公为何要他继位,要知道在蒲察雍稷上头还有嫡子,除非……他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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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芫芃眉眼仿佛无意一般,语气却是深以为然,“您想呀,这么年轻就继承了国公之位,多少人不服气,底下多少人看着他,如若再出挑张扬,岂不是众矢之的?”
前世她与翎国公蒲察雍稷并无过多交集,只是知道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拥有不属于他本身年纪的沉稳与心智,隐忍能力极强却怀才不遇。
“只是他不会跟其他家族的人沆瀣一气,假若我对他委以重任,他不会通风报信?”完颜煦对七大家族的人戒心颇重,如今局势不明朗,他断不可轻信。
“君主放心,他不会,他和其他家族的人并不是同一道,您不信可以去摸摸他的底细。”戚芫芃微微含笑,信誓旦旦。前世对蒲察雍稷还略有了解,他这人公私分明,执法严厉,后来对完颜煦忠心耿耿,是可信赖之辈。
如果说完颜煦是不苟言笑,那蒲察雍稷就是一丝不苟,如此二人倒是在日后君臣相处中形成一股任何人也望尘不可的默契。
完颜煦闻言后,凝神不语,低着头,屈着食指在坚硬光滑的案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要查清这些事情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需要有身份的人查办,而此人又需要过硬的能力与判断力。虽然自己对蒲察雍稷不甚了解,可对戚芫芃的话,他没有缘由地深信不疑,在他心中坚定地信任着她,完颜煦明白这份深切的信赖来自原主,来自原主啃骨铭心的儿时回忆。
完颜煦缓缓抬起头,一双透彻如天宇的明蓝的双眸,透着一股子锐利,“如此甚好。我知道了。”
面前的女子才来东弥几月,竟对东弥内部境况如此了解,完颜煦心中不禁惊奇,更是勾起他心中的兴趣,可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坏事,而是好事,愈发觉得自己的妻子有意思。至于她能有如此这般,用现代的俗语说,管他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
有此贤内助,夫复何求?
戚芫芃察觉到完颜煦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心生惶然,害怕完颜煦追问她如何得知上述的情况,她扯了扯嘴角,垂首恭谨道:“如今时辰不早了,臣妾先行告退。”
“行,你先回去吧。”完颜煦待戚芫芃走后,微眯了眯双眼,盯着她坐的地方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