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身边的孩子听到母亲哭了,顿时也慌了神。
她一边摆动着稚嫩的小手,一边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亲别哭,肉肉不吃肉了,肉肉听话!”
推车的士兵闻言,死死的咬着牙花子。
“都怪那些该死的贱奴!”
一车人都咬牙切齿的咒骂起建奴来,可骂人若是能将人骂死,那也就没有这乱世了。
熊廷弼站在街道上,问身边的一名小兵道:“库房里的那些粮食、咸鱼咸肉都处理好了吗?”
“回大人话,全部都浇上火油了,就等大人下令了。”
“点吧,绝对不能留给建奴。”
那士兵听完后,转身便走。
“总兵大人,建奴轻骑兵已经占据了西门,现在朝着咱们过来了!”
熊廷弼独自站在寒风中,右手不自觉的捋了捋胡子,却发现胡子已经被烧光了。
他哑然一笑,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洒脱和快意。
“快,火铳手登上两侧的屋顶,迫击炮手在街道上排列好阵型!”
说完之后,他用裹满了绷带的手抽出长刀,在身后的泥地上划出一道线来。
“连同本总兵在内,有跨越此线者,立斩!”
此刻熊廷弼再也没有了惶恐和不安,眉宇间都写满了快意。
话音刚落,远处已经尘土飞扬,显然是建奴骑兵到了。
他们身后就是通往北门的路,中间的路上已经遍地都是重甲骑兵和战马的尸体,大军已经无法通行。
而就在他们身后,就是通往城北的路,他们没有后退的空间了。
迫击炮本来也可以安排在两侧屋顶的,但是熊廷弼却执意要将他们排布在街道中央。
因为他的炮弹已经不多了,如果建奴没有看到这些迫击炮队伍,就这么直接冲了过来,他很有可能就拦不住他们了。
“炮弹还有多少枚?”
身边一个士兵答道:“还有二十来枚。”
熊廷弼想了想,说道:“这样,你们先打五枚,其余的炮筒里面装填一些底火,先不要装填炮弹了。”
命令下去之后,就在街道中央的迫击炮营,就地摆好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