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笑着说完,几个太监将碧痕拖了下去。
赵雁归在宫外候了一整天,直到日落时分宫里才来人带她进宫,说是皇帝举办了家宴,命她一起参加。
原以为单独见上皇帝一面便能离开,没想到还要参加家宴,赵雁归忐忑又烦躁。
远远看去殿内人不多,应该都是赵宣誩的皇子皇女们,还有一些受宠才得以露面的嫔妃,赵雁归去时皇帝还未到,正中间的首座上空无一人。
她正要进去,却在门口碰上个不速之客。
赵闻璟迎面看见她亦是一愣。
“宫里果然藏污纳垢,什么样的人都有。”赵雁归嘴里嘀咕,只当作看不见他,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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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闻璟想截住她,身旁的太监先一步提醒:“大殿下,陛下到了。”
“陛下驾到。”
大太监高声禀报。
赵雁归被安排在最末尾的位置,只能远远看见一大堆人尾随皇帝走进来,身旁跟着一个紫衣华裙的宫妃。
赵宣誩并未注意到角落里的赵雁归,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大部分时间都在与自己的皇子皇女们训诫家常。
倒是那个赵闻璟一直盯着赵雁归看,不像其他皇子皇女那样去讨好赵宣誩。
赵雁归瞥他一眼,默默吃饭。
就在她吃得差不多在位置上打盹儿的时候,殿中忽有人唤:“南阳郡主何在?”
赵雁归睡得迷迷糊糊,脑袋在桌上一点一点。
“南阳郡主何在?”
脑袋差点儿磕在桌上,一旁的宫女上前唤赵雁归:“郡主,陛下在传唤您。”
赵雁归一个激灵站起来,殿中霎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尤其是赵闻璟,一副吃惊至极的模样。
“郡主,请到陛下跟前。”宫女提醒赵雁归。
赵雁归醒了醒神从容上前,越走离赵宣誩越近,同样的,赵宣誩也将她的容貌看得越来越清楚。
从她站起来的那一刻起,赵雁归便觉得皇帝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身上,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到了跟前发现是真的。
赵宣誩几乎一动不动盯着她,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
“臣妹参见陛下。”
赵雁归跪下来向赵宣誩行礼。
赵闻璟险些直接站起来,一只手扶着桌案,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她是南阳郡主?她竟然是……”
容妃仔仔细细打量赵雁归的容貌,眼中疑虑不止。
“大殿下。”
因为母妃被陛下厌弃,赵闻璟在宫中的举止要比其他皇子更加小心,他的贴身太监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得不提醒:“大殿下,不可殿前失仪。”
赵闻璟只能将心中的震惊生生压下去。
然而殿中还是“哗啦”一声碎响,地上几只杯盘滚落下来。
众人顺着那些掉落的杯盘碗筷看去,大气也不敢喘,便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景帝赵宣誩突兀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赵雁归。
他的表情极其复杂,惊、疑、怒、喜、悲接连变换,甚至能让人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
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皇子皇女们没人敢去问景帝为何如此,宫妃们更加不敢。
就连容妃也察觉到此时的陛下不可触碰,识相地没有说话。
就这样静默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
“臣妹赵雁归参见陛下。”赵雁归又报了一遍家门。
“……”
赵宣誩仍看着她,慢慢俯身一只手按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扶着身后的椅背坐下来:“你是,皇叔的女儿?”
这不是废话吗?
赵雁归低头认真道:“回陛下,我就是南阳郡主,是您叫我上来的。”
赵宣誩再次沉默,面色变换不定。
容妃察觉到时机差不多,出声道:“陛下此次召郡主回京,一是见南阳王故去多年,郡主一人在封地无依无靠,二则念及郡主到了婚嫁的年纪,想亲自为郡主挑一门合心意的婚事,也不枉陛下与南阳王多年的叔侄情分,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赵雁归一脸安分乖巧:“臣妹没有异议,全听陛下安排,谢陛下对父王和臣妹的挂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