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文人,这拍马屁都有一手。
贾瑜哈哈一笑:“本官在王师门下时,便久闻大人贤名,如今一看,名不虚传!”
刘兆贤只是笑,也不说话。
看了眼他还站在船上,贾瑜这才挥挥袖子:“刘大人,请坐。”
刘兆贤诶了一声,这才落座。
“大人如今火急火燎的从金陵跑来,弃一省之事务于不顾,却是为何?”
“闻制台大人有皇命在身,下官岂敢怠慢?”
刘兆贤一脸正气,但随即又小声道:“奈何江苏为我朝大省,诸事繁杂,下官纵是心向往之,也不得不一拖再拖,今日才寻到几丝空隙,得以面见制台。”
贾瑜摇了摇头:“刘大人,依我看,事务繁杂是假......”
“兜不住运司的窟窿,才是真吧!”
他语调渐高,到了最后正好将手中食箸拍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刘老大人一个哆嗦,额上冷汗滚落,完美诠释了战战兢兢四个字的状态。
“制台大人......下官......”
“运司的账目对不上了?”
“这个......确实有......”
还没等他支支吾吾的说完,贾瑜便冷笑一声:“我观刘大人反应,怕是不止对不上这三个字。”
他双眸锐利如剑,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刘兆贤。
寒声道:“是死人了?还是走水了?”
巡抚抖得像是筛糠。
他压根没想到几句话就来到了正题上。
刘兆贤本想着自己先和贾瑜寒暄几句,再拉拉关系,接着纳首而拜表明忠心,最后罚酒三杯,将自己彻底摘出去。
毕竟这一套也是多年来官场的潜规则了。
然而贾瑜直入正题,让他这一套直接没了用武之地。
他把头埋低,隐藏在衣袖后,双手作揖,哆嗦着说道:“昨夜.....运司失火,库内粮食及账本,俱焚毁一空!”
贾瑜气势咄咄。
他低眉,看着刘兆贤戏谑道:“看来江苏省的官场人情味很重嘛,还算不上冷血无情,居然只是毁了物证。”
刘兆贤:“.......”
面对这等诛心之言,他只能继续低头,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