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率三万轻骑绕到秦军背后埋伏,若有援军支援,务必拦截半路;若秦军后撤,务必配合胡昆、赵风军对溃军合围。“
”末将领命!“
”本将军率后军为各位助阵,本将军就一则要求:莫要让秦军看到明天的太阳!“
”赵军威武,将军威武!“
寂静的夜褪去了白昼的暑气在月色的抚摸下反倒升起丝丝凉意,昏睡的丹水如同月亮的软榻轻柔而又丝滑。清风伴月,夏蝉鸣柳,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逸。
亥时刚过,赵营一番躁动。人禁言,马衔蹄,赵军列队辕前,待主将轻声一喝,队伍有条不紊开出营地,向黑暗处进发。赵括站在帐前,望着不断被”掏空“的行辕,更有君临天下指点江山的风采,没有了渡河首攻的紧张与兴奋,换来的是自信与稳重,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夜色正酣,月光甚浓。夏虫窸窸窣窣的响声让长平的一切都睡得更香。轻松解决了秦军的几处暗哨与斥候,赵军长驱直入于秦垒外一里外蓄势待发。王恒整了整士兵的衣甲,拍了拍兵卒的肩膀,见三万轻骑精神抖擞,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上马,一跃而跳上马背,抽出腰间佩剑直指远方,高呼道:“赵国威武,冲!”
“杀......”赵军紧随王恒,紧夹马腹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呼啸而去,地动山摇的马蹄声与撼天动地的喊杀声贯彻整个空仓岭。灯火通明的秦军营寨虽说早有防备,但毕竟是连续作战一天,士兵疲惫不堪,加上暑气逼人用过晚饭更是昏昏欲睡,倚着栅栏打起了瞌睡。军帐中的蒙骜张唐看着案几上的羊皮地图,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着,时不时还打着哈欠,今夜注定难眠,二人百无聊赖,干坐在地图两侧,发着呆,等待着暴风雨的洗礼。一阵急促的梆子响,整个秦营沸腾起来,蒙骜从坐塌上跳了起来,骂骂咧咧道:“终究还是来了,张唐将军你就坐镇中军,咱老蒙可就不奉陪了,手里这口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说着从兵器架子上取出自己八十斤重的大砍刀,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
秦军毕竟是百战之师,何等场面没见过,短暂的慌乱后,在各级将校组织下,秦军迅速做好防御阵型,在盾牌与栅栏的掩护下严阵以待。赵军虽说是先发制人,有着待秦军警觉已是兵临城下的优势,然而秦军向来是工事防御翘首列国,面对以胡服骑射闻名的赵军,早在备战之际便已将营垒外一里内设好拒马桩、铁藜蒺,更有各种深坑陷阱布置,犬牙交错交叉互防。夜色给了赵军伪装的先机,却也蒙蔽了急于求胜的眼睛。飞驰而来的赵军根本没有时间分辨前方的障碍,或落入深坑丧命者、或扎死在拒马桩上者、或从马背掀翻坠地者、踩踏致死者种种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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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开始了就无法结束。
王恒自知中了陷阱,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待至靠近秦垒时,王恒高呼“起矛,投矛!”赵骑抽出背着的短矛,奋力投掷,如此反复三轮,已是到达秦垒脚下,痛心的是已是损失五六百骑,大部分是自己人踩踏致死的,王恒也顾不上考虑这么多,秦兵还在疯狂的输出,一支支箭羽划过天空无情收割着身边赵兵的生命,王恒挥舞着手中的佩剑,箭羽就这样叮叮当当的被打落一地,“来人,破防!”
十几个赵兵接到命令立刻响应,跳下马来从腰间解下绳索,甩了几圈便奋力一抛,绳头上的三角铁钩牢牢挂在将近一丈高的木栅栏上,绳子的另一头套在马脖子上,几人交换了眼色,马鞭猛抽马屁股,受惊的战马几乎变得癫狂,拼了命的往前冲,一根根猛然拉紧,栅栏被突如其来的蛮力拉外了不少,几个秦兵没站稳,直接从上面栽了下去。更多的赵兵参加到这场拔河比赛,秦兵意识到这样下去必然破防,左右传话砍断绳索,奈何为时已晚,赵军纷纷效仿,无数的绳索抛了过来,秦兵放下手中的弓弩,切瓜砍菜般砍断绳头,可惜寡不敌众,赵兵齐力一拉,只听轰的一声,拦在赵军面前最坚固的壁垒崩塌,赵军更是势不可挡,洪流一般掩杀过去,秦兵面对突然起来的变故,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瑟瑟发抖,苦苦招架着,一不留神便被削去了脑袋。
“结阵!防守!不要慌!”蒙骜挥舞着大刀如同天神下凡,赵骑飞驰而来,被蒙骜一刀下去,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秦兵见蒙骜如此神勇,仿佛看到主心骨,不断往蒙骜处靠拢,秦军形成厚实盾阵,逐渐站稳了脚跟。
“启禀将军,我军壁垒两翼发现大量赵军运动,尾翼斥候来报亦发现赵军踪迹。”校尉大步闯进营帐,抱拳一拜,继续说道,“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是否后撤重新组织防御,暂避赵军锋芒。”
“撤?笑话!我秦军天下闻名,撤,我大秦锐士的耻辱,这你就吓破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