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大关的首领还没有争论出到底该如何处置裴疑等人,就有人急匆匆回来禀报东边部落又遭到了突袭。
“简直欺人太甚!照我所说就应该将那小子斩首以慰众将士,我们沙漠之子何惧一死!”
“不可!明明手握裴贼之子,何不好好利用,逼退外族再换粮食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赤伯被吵得头疼,一气之下赶走所有人只剩其子热什图在内。
问:“吾儿,汝乃下一任大关之主,汝真心认为吾等沙漠儿女只能有受降一法?”
热什图恭敬回答道:“父王,这并不是‘受降’,而是‘交易’。请您仔细来想为何同是铁骑营,东边在奋力试图击溃我们,可西边却是选择投降提出交易?”
“他们并未在执行同一个军令。”
“父王英明,正是如此。”
“既然是这样,吾儿为何会肯定与裴贼之子做交易就能成?”
“热什图并不肯定,但想一试。”
“荒唐!吾之大关岂可玩笑一试?!若无万全之策,吾是全然不可答应。”那赤伯正言令色道。
“如若热什图将东边之乱停止,父王可否愿意相信?”男子跪地磕头,他想试一试,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感情告诉他,这件事一定可以。
大关之王低头凝视自己因为苍老而变得沟壑纵横的双手,它们颤颤悠悠已经不再如年轻时候般强劲有力。他不想大关族的血脉断在自己手里,也不愿因为自己失去大关的未来。
他坐这个位置已有五十年了,看着族人从水草昌盛的地方慢慢迁徙到了如今这样贫乏之地,也亲眼目睹铁骑营一步步壮大形成现在这般凶猛之势。
裴鸿山已经足够让绝大多数大关士兵闻风丧胆,他的儿子这么年轻要是成长起来,自己还能守住这祖宗之地吗?
他其实早已知道大关的未来不是自己,而是那年轻的身体与新鲜的血液。
“吾儿去吧,以你的方式为大关的未来重新打下一片绿洲......”
热什图惊喜地抬头,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宣誓道:“以吾身、铸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