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疑惊讶于他竟然会汉语,错愕片刻后回答:“是。”
“汝可知,吾之族人无一不是想杀汝以泄愤?”老人起身走向少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宛如猛虎紧盯着猎物。
“我猜大王应当不会如此,不然晚辈早已暴尸沙场了。”他笑着露出虎牙,极其镇定。
“那你便是猜错了。”那赤伯回以微笑,抽出腰间匕首没有任何征兆地刺进裴疑左眼。
随着匕首的拔出,鲜血也顺着伤口喷涌,沿着脸阔染红地毯。
他从始至终没有哼一下,只有齿间传来“咯咯”研磨声。冷汗大颗大颗布满他的额间,手指紧握泛起青筋,连骨节都白了。
“如何?还是觉得吾不会杀掉汝吗?”那赤伯擦拭纸匕首问。
裴疑冷笑,倒吸冷气努力控制因剧痛颤抖的声音,说:“不会。”
那赤伯蹙眉,对其中一个按住裴疑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后,那人毫不犹豫一脚踹在少年的腹部。
裴疑没忍住干咳着试图蜷缩身体,他只觉得肋骨断了几根,胃里面如同翻江倒海般难受。
“大、大关之、王,你是不是很在意,为、为何铁骑营会、毫无征兆地派遣、两支军队从东西方向逼近你的王帐?”他吐出口中污血,挑衅地笑道。
那赤伯眼神瞬间冷下来,挥手让按住他的士兵退下,抓着裴疑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问:“为何?”
“那当然是为了与你们做交易啊。”少年蹙眉上扬嘴角。这么近的距离,咬咬牙袭击大关之王并不困难,但他不可这么做,因为说服这个人是自己入漠的目的之一。
“交易?”那赤伯忽而大笑,甩开裴疑,将他的话用大关语告诉其他人,惹来哄堂大笑,其中有人举起面前酒杯狠狠砸到他身上。
老人再次走近他,踢开酒杯踩在他流血不止的左眼上,狠毒地说:“你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