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声起,虫兽惊醒,惊蛰已至,魏都下起今年春季的第一场大雨。屋外雷电轰鸣,大雨滂沱犹如断线的珠玉杂乱无章的敲击着锣鼓。

宋泠乐被雷声吵得睡不着觉,猛地坐起望了一眼窗外忽闪的电光厌烦至极。她叫醒守夜的空青,点上蜡烛独自下起棋来。

黑子落下吃定一片白,学棋大半年,她发现自己比起一味地防守还是更钟爱于进攻。

“对了,空青——”她想起几天前外出买针线看到的事,“查的怎么样?”

空青拿来一碟小食递给她,“还未最终确认,不过有很多周围的居民说了南宫公子确实经常出入附近。”

“还是那张脸没有变?”

“是的。”

宋泠乐颔首落下一子,“看来在魏都他用的就是那张脸。”

“主子为何会在意南宫公子?”空青好奇道。

“陛下如今身体越来越差,他是唯一知道内幕的人。我们既有渊源,那就需要好好利用啊。”少女把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篓,接过打湿的布巾擦了擦手,吃起小食。

空青点头大概明白了主子的心思,“那南宫姑娘倒是自宁远侯老夫人寿宴结束就没有出现过,不知去了哪里?”

宋泠乐嘴角上扬说:“既然南宫珉能戴假面变换容颜,他姐姐当然也可以。既是太子妃的好友又记恨着阿兄,定是在帮太子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那南宫珉不是沈公子的好友吗?这么做他是与沈公子决裂了?”空青不解。

“这就不知道了,只有哪天找他试探试探——”话还未说完,屋外响起超大的雷声感觉就快把屋顶给震碎。

空青一下护住宋泠乐,而她并不是特别害怕雷声,快速跳动的心脏全然是因为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二日晌午,宋泠乐才睡醒起床,慵懒地往正厅去食午膳。她正在和银朱聊着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门去顺便找找南宫珉,就看见老管家急匆匆地进去了。

昨夜不安涌上心头,她立即提裙带着两名小侍女赶了过去。

来到正厅恰好听见老管家说,“陛下昨夜薨了!”

正在用膳的宋夫人和长子长女霎时怔在原地,还是宋与时先反应过来,遣散一众侍女侍从,并叫人关了正厅的门。

空青银朱被留在了屋外,宋泠乐也在震惊之中,呆呆地走到娘亲身边紧捏住了她的手,等待老管家接下来的话。

“家主被留在了宫中,太子下令昨晚在宫内所有朝臣一个也不许走。老爷现在赶去了其余几位大人那里商讨,差老奴回来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