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接天,火辣的太阳灼烧着每一寸土地,稍起的风犹如地狱来的热浪,摧残着人的理智。
哨兵站在了望塔上眺望远方,眨眼间发现苍穹与黄沙间有什么在移动。
是大关人的马,上面还有个摇摇欲坠的人!
他警惕的招来同伴一起观察,号角在手只等出现大量黑影便会立刻吹响它。可等待良久那远处依然只有一人一马的孤单身影,他们不敢擅作主张立即叫人去禀报。
蓝威宇带队位列铁骑营大门口,派遣了三四个探查兵前去了解情况,只见他们接近后,有一人迅速驾马返回。在还有一里左右的距离时大喊道:“是裴疑!”
众人皆松了口气,若来人是大关的探子,怕是又会有一场恶战。
“情况如何?”蓝威宇紧蹙眉头,并没有立刻解散列阵,只担忧他是一个诱饵。
“禀统领,身上有好几处伤,脱水严重已经没了意识。”探查兵回答。
“还活着就让军医带他回营疗伤,其余人去周围仔细巡查,不要出任何差错。”蓝威宇吩咐完便入了军帐。
老军医在帐篷里等了许久才看见伤患被人抬了进来,他的脸颊上混合着血渍与沙,嘴唇干裂,眉骨上有两处伤口。
这还不算什么,最严重的便是肩胛上的箭伤和小腿上的刀伤,血肉模糊可观白骨。
“老头,这小子能活吗?”说话的是老莫,听说裴疑骑着大关人的马满身是伤的回来后,立刻跑了过来。
军医没搭理他,细细检查少年身上的伤口后,停顿片刻道:“奇也!虽伤痕如此严重却都不会造成性命之忧,你看——这几处伤,那大关人一定是奔着取他命下的手,却都避开了要害。死是不会死的,只是这伤要休养三四个月才会完全好。”
老莫放心地拍了拍军医,听到没事才退了出去。自从这小子来了领头几个老大对他无不重视,从叫自己试探他到破格命他去执行小队任务,皆是说明他的重要。加之姓裴和眉宇间的相似,不就在说明他是将军之子。
攀上这根还未站稳的大树,等以后铁骑营归他所有,自己还怕没得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