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她梳着双丫髻,点缀有各种珊瑚制得珠钗,搭配雪白素锦绣花的马面裙与银狐猩红缎披风出了门。
据银朱得到的消息,裴疑现在应该在府衙办差事儿。着急去见他,是因为昨晚和师父结束话题,她准备去里间时听到了他与兄长的对话,有些在意的事想问一问。
马车停在离府衙最近的一处茶坊门口,银朱小跑着去府衙请人帮忙传话,宋泠乐在空青的陪同下进入茶坊上了楼。
上一次约他聚在茶坊,还是找他帮忙阿姐的婚事。那时好像还吵了一架,自己下了决定再也不搭理他的,结果......
与空青浅聊了一下,没过多久银朱一面念叨着“冷死了”,一面哈着气回来了。
“主子,说是裴少爷出了城去村子上了,可能傍晚才会回来,要等吗?”
“等等吧。”
本以为也就等上几个时辰,然而事实上这一等就等到了元旦府邸的家宴。
这么几日的修养,宋与时和沈槐序的伤好了不少,精神也恢复过来,之前的不愉快也被大家故意遗忘,所有人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
“岱渊到哪儿了?”坐在红木圆桌前的宋与时瞧着一大桌子人只差裴疑一人没到,稍微催了催。
“知府大人没事儿,再等等罢!这几日还得亏裴公子帮忙处理村子里的各项税收,不然我们可能又要像前几年那样过个年还要到处跑了。”说话的是知府衙门的户房总管,他对裴疑甚是欣赏。
“等肯定是要等的!”宋与时瞥了眼魂不守舍的妹妹,“他是大功臣,这顿饭说是家宴,其实是为了犒劳他和各位今年的付出。要是主角不再,酒都少了些趣味,对吧?”
“是是是!”其余几位官吏笑得合不拢嘴,忙作揖附和。
沈槐序挨着宋泠乐坐在一起,也察觉到少女的不安,悄声安慰道:“说是在赶回来的路上,他这几日着实很忙,帮源然做了七成的事务,莫要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