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他的话,略显尴尬,和事佬韩宜开口解释:“裴公子误会了,沈公子和宋知府曾义结金兰,按道理二小姐是可以这样叫他的——”

“玩笑罢了,不用向我解释,本就与我无关。”裴疑摆手笑道,虎牙明晃晃地露出来,目光却犀利地注视着沈槐序。

“在下裴疑,还请沈公子多多指教。”他倾了倾身体行了个见面礼。

感受到少年周身散发着强烈地警惕性,沈槐序并不觉得冒犯,他知道这就像猛兽对突如其来闯入领地的外来者所产生的敌意。

回礼的动作还未做完,宋泠乐已经挡在他的面前,仰首叉腰回怼道:“哪敢向裴大公子指教,怕是嫌命太长了吧。既然觉得别人与你无关,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仲斐哥哥时辰不早了,我们启程吧!”

她将“哥哥”二字说的格外重,就是明摆着想要气他。越过时,一缕视线都不曾给,径直出去了。其余人不敢放任她独自出去,与裴疑简短说了几句也跟着出了门。

“这宋泠乐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小姐,如此小气,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任华缈看着身后跟了一群人的少女,不悦地说道。

“呵。”裴疑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宋与时一听说小妹妹一路遭遇几次险情,迅速让沈槐序带了五十多个侍卫来接她,阵仗大的连知府和韩宜都不禁感叹。

“源然下访的时候从不带侍卫侍从,但会精心挑选来这些侍卫来接你,可想而知你对他的重要性。”沈槐序轻轻扇动折扇说,“所以二小姐就原谅你兄长因为政务繁忙不能亲自来接你,好吗?”

宋泠乐脸颊微红,在听说接她的不是兄长的时候,她确实有些抱怨。现下这么一看,自己实属误会他了。

“有劳仲斐哥哥开解,到了青州我也会好好谢谢阿兄的。”她乖巧地说着,但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抱怨过这件事?

“嗯。”沈槐序柔和一笑,目光转向不远处在和自己仆从争吵的裴疑。

他走过去询问情况,得知裴疑打算骑马,但是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只能坐马车。

已经坐轮椅坐了二十多天的少年怎么可能愿意去坐马车,从魏都到青州都是骑的马,这马上要到目的地,变成坐马车,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定是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