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凤凰艾尼维亚和沃利贝尔一样，是奥恩的兄弟姐妹，这么一想也确实很巧。

自嘲地笑了笑，乔森微微摇头：

“谈不上战胜，只是封印了而已，况且还不是我做的，那枚极冰之力符文也跟随着封印虚空的人一起，被留在了深渊底部，这场战斗，我也没出多少力，反倒还搭上了自己的命，果然，我还是太弱了。”

听完这番话，奥恩和敖兴对视一眼，后者没说什么，深邃的龙眼闭上几秒，前者则大笑了两声。

奥恩一边把手中的锻造之锤缩小，递给乔森，一边发出声音：

“对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在人类之中，你已然是翘楚。”

木讷地接过那柄锤子，乔森听见这位半神继续道：

“在对抗虚空的某一瞬间，我在你身上感应到过特殊的精神力，那是超脱凡人，接近飞升的意识形态，你和那个存活千年的瑞兹一样，都练就出了超然的体质，我能预想到，要是未来的某一天能让你集齐五枚世界符文，你，有机会晋升成神。”

“晋升……成神？我？”乔森指了指自己，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哈……哈哈，原来神灵也会开玩笑，伟大的熔铸之神，您是否忘了，几分钟前我才死于符文的反噬呢？”

曾经除了瑞兹外，所有碰过符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乔森知道，先前他能吸收两枚已经是奇迹，也有过自己是拿着主角剧本，能成为一方英雄的念头，但今天的死让他彻底回归现实，发现那都是错觉罢了。

俯视着眼前正在随意挥动缩小版锻造之锤的黑发年轻人，奥恩向下伸出一根手指，于水面中挑起一滩清水打在对方的小脸上，为其洗了把脸：

“不要这么沮丧，小家伙，你的旅途还长着呢。”

“心灵强大，胜过能力，千锤百炼，方成英雄，那个法师人类是这么教你的吧？”敖兴跟着发出空灵之声。

水珠滑过脸颊，顺着脖子停留在锁骨上，乔森空出一只手擦擦脸，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小主，

“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当然，要是灵魂还能战斗，我也愿意继续跟着瑞兹大师他们……”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了。

他答应过艾欧尼亚的酒馆老板达尔潘，要好好活下去，答应过德玛西亚第二盾阵的弗兰德等士兵，要继承他们的意志，去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

现在，他两件事都没能做到。

上辈子得了绝症，差点没命的他以为自己对生死已经看得比较淡了，可当死亡真的掐断他咽喉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不舍、不甘。

他恢复健康，好不容易才和父母重聚，又在这符文之地结交了众多朋友，就这么死去的话，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

“你连死神千珏都未见到，就断定自己即将消逝了么？”在乔森伤心期间，奥恩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安静。

千珏……对啊，在符文大陆，将死之人都会见到这位死神的身影，欣然接受死亡的人会被羊灵的弓箭结束痛苦，妄图逃脱的人则会遭受狼灵的撕咬……乔森回想起这一点，发觉自己跌进深渊时没有出现过这两种情况。

他顿时有种奥恩在暗示他还能复活的感觉。

揉了揉眼眶，他抬起头，将锻造之锤还给奥恩：

“伟大的熔铸之神，您会重塑我的身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