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来不及啊,大帅下令到现在不过区区六七天,洛州地区何其广阔,就算两个月也不够用啊——”
“张相已经在紧锣密鼓安排,百姓可登上周边山岭避难,有五成能幸免于难,加上撤出部分,三十万百姓可保。”
“洛州四十万丁!”那将领怒道:“其他百姓怎么办?还有足足十万啊。”
“陆轻侯淡淡道:“尽人事听天命,余者,能走多少是多少吧……”
“陆帅!”那将领愤怒无比:“那是末将驻守的洛州,也是末将故里,这等灭绝人寰之事,末将绝不同意!”
陆轻侯看着他面带遗憾:“本帅没说要你同意,来人,押下去!”
瞬间,有军兵将那咆哮的将领按住,那将领兀自怒吼:“陆轻侯,你这三姓叛贼,实要亡我大夏啊——”
然而,陆轻侯丝毫不为所动,直到那将领被五花大绑押走。
其余众人都凛然噤声。
陆轻侯面色冷峻:“十万人,和我大夏一万万人相比孰轻孰重,不需本帅多说。夏无奇兵,将亡国!包括诸位都将成为战俘!这种事本帅不再多言,军令如山,违抗者斩!”
顿时,所有人噤若寒蝉。
然而,谁也没看到陆轻侯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阴沉光芒,似乎充满愤怒和哀伤。
惟有那老将慨然叹息一声:“陆帅,你要水淹洛城,绝杀秦军……”
陆轻侯看他一眼:“廉老将军,您是白翎军统帅,知道当断则断的道理。军力差距太大,不如此,没有任何获胜机会。而且,老将军说错了……这里并非最终战场。”
老将一惊:“这里还不是?”
陆轻侯指着地图:“洛河决堤,只能淹了高起的中军,也还未必能尽数吞噬,别忘记还有蒙田和王翦在左右,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消灭高起的力量,并借洛河洪水,将他拦截在淮洛以西,而这个时间,足够其他援军赶到运城,有大运河环绕的运城,骊山战器也无法跨越百丈运河,那才是我们和秦军的决战之地!”
老将面色凝重:“然则,这意味着牧州最后半个州城失守,洛州、淮州失守,运州将是整个夏南半壁最后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