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姑娘方才的笛声有些失意,遇到难事了?庄某虽无大才,好歹比姑娘多活数十载光阴,或许能帮得上忙。”

他是地头蛇,即便她得罪燕家人,他好歹也能替她说上几句话。

“副尉有心了,”桑月微笑道,“若有难事,就算副尉和燕卫长嫌弃,我等小修也会厚着脸皮登门求助。不过今天是阿云离家谋前程去了,有些不舍罢了。”

“哦?这么突然?”庄子墨心里咯噔一下,“从未听阿星提到过。”

几人行事这么随性的么?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药师不会也是这种性情吧?虽然修士的顿悟的确随机而至,可他们乃世族子弟,每次出行总要禀告家主或尊长,从未这般随性。

循规蹈矩惯了,遇到随性的散修不免有些诧异。

“临时起意,说走就走,我们也觉得很突然。”桑月叹气,“对了,阿星跟阿鹿、阿水因为感伤出门散心去了,我看她们被这事刺激得不轻,似有顿悟的征兆……”

三人突然能静心修炼,指不定有所突破。

阿星跟阿水的资质不相上下,万一错过了回城司值的时辰就不好了。正好庄子墨今日到访,她顺便帮忙请个假,好让阿星能安心修炼一段日子。

“啊,这个好说,她的职责任何人都能够胜任,让她安心便可。”

他这话并非贬低,而是事实。

低阶修士在燕城皆是底层杂役,而在官署里打杂最轻松,也随时会被别人取代。桑月知道阿星对这份工作的看重,可顿悟肯定比工作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

替阿星请了假,感念对方亲自登门送玉简,桑月为表谢意又赠了他几瓶辟谷丹。

因为阿星说过,中枢署的药修丹修给燕景初的辟谷丹多半不足月,所以对她炼的辟谷丹特别稀罕。事实虽如此,但话却不能这么说,毕竟她炼的药不少:

“相信副尉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里就我跟阿云的修为最高,但也不过是筑基,所以炼的多半是中低阶的丹药……”

她炼的药里有清川之水,同一款药,药香、药效都跟别家的有明显区别。

好药要留给自己人用,吃得多了,阿星的身上难免有药香味的残留。吃过她家药的庄子墨等人很轻易就能嗅出来,所以要事先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