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怀悯一直就觉得很怪,这两个州的关系有那么好吗?宁可让水围了自己的百姓,也不愿淹了别州的农田…
陆淮雨拿出几张图纸,摊开了放在桌面:“这是上游登州的水库图,我派人去现场勘绘的,这一版是最细致的,留给大人,这几天我们留在这里帮忙,等情况好些,你们就自己商量后边的事,我和王爷还有别的要办,就不参与了。”
这事皇上那边肯定是知道了,情况稳定下来就要追责,陆淮雨把水库图都绘好了,就是在提醒冉大人,不要心存侥幸包庇枉法,以免兜不住酿成大错。
小主,
冉大人将图纸收好,又擦了擦汗,带着一直不说话的詹县令退下了。
晟怀悯:“你怀疑他们串通勾结?”他看着不像,因为南沙的百姓让他感觉冉大人是个好官,至少对他辖区内的百姓来说是。
陆淮雨抿了口茶:“他们上下游三州,被水困扰了多年,一直在排水和蓄水的问题上挣扎,三十年前他们甚至不能自给粮食,全靠西南边供养,给得晚了、少了都会死人,所以他们将粮田看得很重,只要有一州丰收,就可以相互补给,这么些年来已经达成了共识。”
晟怀悯:“粮食产量都要上报,缴存,再分发下放,这中间又有门道,他们那么惜粮,恐怕也偷藏了不少吧。”
陆淮雨轻笑出来:“没错,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他们在下游围的田,大部分都没有上报,虽然产量不大面积不广,但终归是不合规矩,被查出来就要罚税的。我只说勘绘了水库,没说丈量民田,即便让他们跟军营的四六分了,只要有粮食,谁也不会说出去。”
军队、百姓、官员三方得利,虽然面上损了国家利益,但实际达成了完美的平衡,所以陆淮雨不打算去揭发他们给自己立功。
晟怀悯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跟这位小侯爷学,开始有些后悔早上是不是应该给他点甜头,把他捆在身边卖命才好。
陆淮雨咧着嘴,坏笑着靠近晟怀悯:“王爷,是不是后悔早上没有跟我好了?”
“胡闹。”晟怀悯被看穿,心虚地喝了口热茶,被烫到也咬着牙不吭声。
这小子当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