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怀悯想起思户羽临行前,说了跟东边有关的事,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许洛阳:“东边两大州总督和十四个军队的将军,在怀赤眼皮子底下相互勾结,贱卖了军粮,跟商队做起了生意,一边强买强卖大捞民膏民脂,一边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大半个东边怨声载道,却无人报得上来。”
陆淮雨冷笑一声:“督军都被收买了,谁报得上去?这事就算怀赤将军知道了,也一样不好办吧?”
许洛阳点头:“怀赤将军最怕麻烦,让他杀人那是二话不说,可让他对付这帮蠹虫就费劲了,做戏和假账都不用说,他们把赃款都用船运到敌国乌鲁去了,本来藏得天衣无缝,不知怀赤从哪里寻了个横小子,带上一队三百人,绑了海关内应,劫了他们运钱的船,又顺藤摸瓜把他们藏的三十多船的银子都运回来了。”
陆淮雨笑了:“乌鲁小国,全是商人,他们量着自己随时能打过去,压根不会想到他们会把银子私吞。”
许洛阳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阴阳怪气道:“那帮将军还觉得自己要富可敌国了,谁知人家早就笼络了下家,赊了大量火铳巨炮准备投奔潄海,要不是那小子去劫,金子银子都要被熔完送走了。”
陆淮雨搓了搓掌:“多少钱?”
许洛阳竖起一指,等他猜。
陆淮雨:“十万两?不对,太少,少说百万了吧?”
许洛阳一字一顿道:“一、千、万,黄金。”
床上的两人不禁吸了口气,乌鲁国的商人真是厉害,利用两个州就能盘出一千万两黄金来,这里头肯定不只有那些贪来的钱,想必那些火铳巨炮就是这些钱的去路,也是这些钱的来路。
许洛阳看他俩呆愣的表情,就像看到自己和程水的表情一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小子被封为凛风将军了,陛下不让他跟怀赤平起平坐,分了他一半话事权算个总兵,那几个贪官被关进军狱了,等审理完发落。”
晟怀悯怀疑他说的小子是思户羽,但她如果认识师父,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况且以师父的性子,是断不会同意女子封官的…
会是她吗?
晟怀悯矛盾起来,他希望能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又害怕她涉入险境。
“师兄,药熬好了。”李凫端了药守在门口,一句话打断了晟怀悯的思路。
晟怀悯扭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陆淮雨,将外袍盖在他身上,起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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