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另一浑厚声音打断:“土疙瘩!哪有你这么问的?人家是富贵人家,看得上那三瓜两枣的?”
土疙瘩:“噢是是是,我有眼无珠,一定是虎丘给您送了不少山货吧?”
“嗯?”陆淮雨的微笑真的很有迷惑性,和善乖顺,谁看了都迷糊。
土疙瘩以为他默认了,眼珠一转:“嗐,他们山头穷,也没什么人,我大哥是风祥寨刀哥,那个认识阴极寨的人,小爷您赏赏脸,看一眼我们的货,保证您满意!”
他以为搬出两个大山寨来,这位爷的神色多少会有些变化,没想到他依旧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看着像是…价没给够?
土疙瘩放低声音,凑近陆淮雨:“这…这样,小爷,咱们跟衙门关系也还行,您又是他们头头,若是从他们那给您让点儿,他们也不会不乐意的!”
门口的典史官一身冷汗,悄悄往外挪,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肩膀。
晟怀悯平静的声音响起:“你先别走,陪我站会儿。”
典史听完腿脚发软,口干舌燥,他颤抖着眼珠擦了擦汗,又装作无事,僵硬地回头对着晟怀悯笑了笑。
屋里的陆淮雨觉得有些无聊,他还没使劲呢这帮人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想给殿下露一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个人不过就是街边的混混,连山寨的门都没进过,只不过攀了几层关系,加上衙门有人暗中勾结,才能在街上耀武扬威,然而今日钱还没讹着就被陆淮雨拿下了。
陆淮雨笑盈盈走出来,自然地贴近晟怀悯,对着典史温柔道:“大人,我问完了,向您打听一下,以您的面子,我们能在哪家馆子吃上好菜?”
典史硬着头皮,强装镇静,“侯爷…说笑了…在下…哪有什么面子…”
陆淮雨轻叹口气,遗憾道:“诶呀,本来还想跟大人聊聊价,看来我是找错人了。”
典史一瞬间竟当真了,忙抬起头想巴结,可对上两人阴沉的目光时,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求侯爷饶命!我没跟他们有来往!是他们非要…”
“你今晚跟他们住一块儿。”陆淮雨懒得处置他,今天的恐吓远远不够,等到了明天,他就知道错了。
典史连滚带爬地钻进刑房,大喝一声将人都吼出来,几人灰溜溜地跟着他往前走,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回头对着陆淮雨献谀讨好。
直到他们跟着典史进了牢房,还看着大人从里面把门锁上,再将钥匙恭敬地献给小侯爷,才渐渐发觉不对。
陆淮雨接过钥匙,不管身后的求饶哭喊,亲昵地拽上晟怀悯,两人一起出了衙门,路过正堂时,还瞟了一眼正在装睡的老县令。
“哼,老狐狸。”陆淮雨捻了捻手中的钥匙,满脸不屑。
晟怀悯看着那张义愤填膺的脸,思绪又被拉远,他全神贯注地扫视他的眼眸,鼻尖,嘴唇,下巴…
确实有些神似。
陆淮雨:“殿下。”
晟怀悯:“嗯?”
陆淮雨:“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