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轻咳了一下,只小声“嗯”了一声,就把手臂伸了出来,虎丘见状立马把凫儿呈了上去。
李凫软软地坐到她旁边,慢悠悠伸手给她号脉。
鹿儿隔着纱影观察李凫,皮肤白长得俏,还懂医术,就是看上去气不太顺,就是她…让自己男人控制不住了?
她压低声音,冷声问道:“我男人还行吧?”
“啊?”李凫不明就里但是下意识尴尬躲闪,这一切在鹿儿眼里就是心虚默认。
鹿儿继续开口,故意悄声逗她:“你男人比这傻大笨粗的好,柔情似水,亲和温润,还用嘴给我渡药。”
“嗯嗯…”李凫听了也不信,此时号着她的脉正满脑门子官司。
怎么是个死脉!泽漆连这种脉象的人都能救回来?让我一会怎么编!
虎丘见她面色严肃,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她掀开纱帘抱着鹿儿的脸上下看看眼皮舌头,连着虎丘的脑袋也不由得跟着晃起来。
鹿儿气若游丝,语气却冰冷非常:“你男人可没看过我舌头。”
她很警惕,知道泽漆不会好好医治自己,便叫虎丘带凫儿来看看,然后叫她回去对症写药方,若是跟她现在喝的不一样,虎丘就会给泽漆下毒,再把这女人杀了。
李凫强撑着精神,炭火太热加上心里没底,此时口干舌燥,身体更没劲了,“他…怎么说的?”
鹿儿见她拖延时间,立马对着虎丘喊道:“她不懂医术,快把她带走!”
李凫被她一嗓子吼醒,不就问问吗,怎么那么大动静!
虎丘闻言迅速起身,扛起李凫就往外走,没出几步正好撞见熬好了药进门的泽漆。
“泽!唔…”李凫被虎丘捂住嘴,他定在原地不能妄动,谨慎地观察泽漆的动作,如果他动手…就拿这小东西挡在身前。
泽漆见李凫精神尚可,冷冷扫了一眼虎丘,而后者竟因这浅浅的一个眼神,激出一背冷汗。
这个大夫杀过人,要么就是见过不少死人,那个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泽漆走到床边给鹿儿喂药,刚刚还大声说话的她,这会却默不作声,静静地躺在床上。
泽漆背手而立,翻了个白眼:“再装睡我就把药倒了。”
鹿儿轻睁开眼,邪魅一笑,缓缓起身,装作无力地让身上绸缎滑落,露出瘦弱的肩膀锁骨来,“喂我,像上次那样。”
虎丘和李凫杵在一旁,看着这憔悴羸弱的人,或心疼或怜惜。
而泽漆见她这样,心中嫌恶显于眼底,从袖中掏出一根细竹管,丢进碗里再伸进纱帐中递到她面前,“喝。”
突然那病入膏肓的人拉住了泽漆的手,还挺起上身将他引到胸前,故意轻喘了几口气后,似怨似娇般开口:“泽漆大夫,我这病这么久都不见好,怎么你一来我就好了?会不会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如往后你就陪着我吧?”
他能忍到这个份上,都是因为李凫在虎丘手里,与此同时,李凫也察觉到虎丘因为鹿儿的话,精神有点涣散茫然。
两人不约而同出手,一瞬间扭转局势。
李凫将钗子死死抵住虎丘咽喉。
而泽漆竟直接将她的脖子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