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凫有些动容,聪儿在规划自己不受控制的未来,他本该是活泼勇敢的性格,开阔的胸襟,以后也会长成温柔踏实的男子。
泽漆给他把脉,缓声说到:“我这有一瓶药,喝完立刻见效,你也不会感到痛苦,只是药效很快,喝完就不能后悔了。”
聪儿垂眸,皱眉思索,半晌后抬起头,满脸是泪:“医师先生,我不想死,但是我也不想活了...”
泽漆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对他说:“你必须选一个。”
李凫觉得不妥,想劝劝两人,正要开口,聪儿似是下定决心,拿起药就喝。
“诶!医师你...快救人啊!”李凫心惊,又要伸手去拦。
泽漆却是坐定,抬手一挥把两盏灯都熄灭,两人眼睁睁看着聪儿喝完药倒了下去。
李凫有些愤怒地抬头,悲伤地对着泽漆说:“他是个好孩子,好好劝导他是能活下去的,为何要轻易让他寻死?”
泽漆摸了摸聪儿的额头,说到:“他是好孩子,可是他的父母不是好父母。”
他见李凫心疼皱眉,软声安慰道:“放心吧,他没死,我还得治崔夫人呢。”
他出门,叫崔夫人进来。
崔夫人一进门发现儿子倒在床上安安静静,便问医师:“聪儿可是好些了?”
泽漆:“您亲自去看看吧。”
崔夫人慢慢坐到床边,抚摸他还温热的脸,突然手定在鼻子处,崔夫人试探了一会猛然悲恸大哭:“泽漆医师,我让你来医治他,怎么他没有了呼吸!”
泽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把刚刚记下的聪儿死后想做的事递给她,开口道:“是聪儿自己选择的,他说受不了父亲的毒打和母亲的漠视了。”
崔夫人瞪大眼睛,呼吸急促,拍开那张单子横生怒意:“他还想寻死?我才想寻死,我老年得子,生完他就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他还未孝敬过我一天,他就敢去死?”
泽漆冷冷道:“你又何尝善待过他,不过是冷眼看他日日挨打罢了。”
崔夫人似是不甘又害怕,抱着聪儿身体抚摸:“他爹管教他也是为了他好,他本就愚笨,不好好教育以后如何能继承家业,独当一面,我拦着就是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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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漆漠然:“那你看孩子被管教得如何了?”
崔夫人突然抬头,像是找到情绪的发泄口,满脸涕泗对泽漆骂道:“他爹平日里是打他,可若不是你今天给他治死,他还活得好好的,他还有大好的未来,一切都可以改正,一切都能重来,都是你害死了他,我要你和你们医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