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凫见他自伤,赶紧伸手拦他,可是他动作太快,刺破了凫儿的手背。
泽漆连忙把她拉开,在她伤口上涂一层药粉,扯下手腕上的绷带一边包扎一边说:“先别急,看看他有何举动。”
李凫其实是怕他受伤,害医师被崔夫人指责。
聪儿刺完便不再刺,继续在空中写字。
泽漆往苦味的那盏灯里添上药粉,并加了一根灯芯。
聪儿不写字了,垂手低下头缓缓流泪,似是神情清明了些,抬头看了眼泽漆,张口说话:“泽漆医师好久不见,您是来给母亲看病的吗?”
泽漆说:“是,这段时间你母亲病痛好些,你最近还好吗?”
聪儿有些哽咽:“嗯...还好...”
泽漆轻声道:“还好就好,我听你母亲说最近学业有长进,你父亲对你也是赞赏有加。”
聪儿听见父亲二字,紧缩了一下肩膀:“父亲也夸我了吗?我从来没听过他夸我。”
泽漆继续添药添灯芯:“他很少夸你吗?”
聪儿:“从未。”
泽漆:“那他会打你吗?”
聪儿瞳孔收缩,身体颤抖起来:“打...哈哈哈...父亲管教儿子天经地义...是我太蠢...哈哈哈...”他竟诡异地笑了起来。
泽漆瞬时抬手削掉半根灯芯,李凫甚至都看不清他的动作。
聪儿又有点沉下劲,呜呜哭起来:“我不能辜负父亲的期待和先生的教导,我愧对母亲,我真该死...”
泽漆往甜味的灯盏里加了根灯芯。
聪儿眼神暗淡下去,止住了哭声,来回转动眼珠寻找东西,伸手摸到了那只断笔:“我该死,我现在就死...”说完对着自己脖子狠狠扎去。
李凫还想再伸手,被泽漆一手握住,他就知道这姑娘要拦。
李凫紧张回头,看见泽漆已经把他的手抓住了。
聪儿暴怒:“你松手!让我去死...”
泽漆往甜味灯盏添药,对他说:“好,我让你去死,但是...死之前你得告诉我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