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顿时觉得喉咙发干,张口结舌了。
若是游老夫人上门蛮抢,或是态度不善,他或许都还有据理力争的可能。
可是如今游老夫人做足了姿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念安父母不在身边,本就应当由游府照顾,自己与念安非亲非故,去哪里说理都理亏。
可是......
一则自己养了念安已有一年了,万分不舍他离开自己身边,想必念安也不愿意离开松鹤堂去那个谁都不认识的侯府。
二则,云简都相当于自己半个女儿了,女儿在他们侯府吃了那么多亏,他心中对侯府有气,万分不愿意违背云简的意愿将念安送回去。
他舔了舔嘴唇,狠心收回和游老夫人相对的目光,拧了拧眉。
“这......老夫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是全了老夫人的舐犊之情,便是谢某不守信用,实在是......”
游老夫人快速打断,语调带了急切。
“谢老,受人之托也看受的是什么托付,相信不用老身说,您也知道,他们不该将此事托付到您一个与念安非亲非故的外人身上。
况且,您所受之托不过是照顾好这孩子,如今这孩子送回亲人手中,送回侯府,您还怕他得不到好的照顾吗?这也不算是您不守信用啊!”
谢老顿时语塞。
非亲非故......
外人......
这些词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他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他知道道理不是游老夫人说的这样,可便是辩来辩去,难道自己还能辩得过天伦之理?
“这......”谢老额头冒汗,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往的那些洒脱不羁在此刻都像是被束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