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
听完女儿说的这两个原因之后,郁仲宁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意,心想自己对这个女儿有些亏欠太多了。
郁仲宁也不是傻子,他甚至有些猜到这一切背后有凯门集团的影子。
可为了郁氏集团,他不敢往深处去想这件事情。
因为凯门集团已经算是郁氏企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戳破了这一层窗户纸,那郁氏企业可就真的十死无生了。
“郁香丫头,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可别因为你的一意孤行,断送了你们郁氏企业经营几十年的大好局面!”
金长海脸上噙着一抹冷笑,听得他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们郁家那些客户的货款,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收得回来的!”
“至于堵在你们家门口的那些供货商,有好几家已经拟好了起诉书,你应该知道到时候法院判决后,拿不出钱来的后果!”
金长海胸有成竹,继续说道:“你们郁家的存款,应该已经所剩无几了吧,就算是砸锅卖铁,能将供货商的钱和银行贷款全部还清吗?”
“郁香丫头,我知道你年轻有血性,可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替父母和其他的郁家人想想吧?”
金长海苦口婆心,满脸劝诫地说道:“难道你真的忍心辛苦奋斗了一辈子的父母,因为你的意气用事,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吗?”
这个凯门集团连续的几番话,可以说是异常蛊惑人心。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说的这些结果,未必就真是胡编乱造。
一旦郁氏企业破产,他们还不起供货商的钱还有银行贷款的话,所有的固定资产也会被冻结拍卖,自然也包括他们名下的所有房产。
甚至在法院强制执行之后还拿不出钱来,还会被列入失信人名单之中。
这对于郁香以后考大学和找工作,都有很大的影响。
如今国家对失信人,也就是俗称的老赖监管很严,会从各个方面限制他们的衣食住行,让他们认识到当老赖的严重性。
就算是郁香在听到这些严重的后果时,脸色也是一变再变,身形也有些轻微的颤抖,因为那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结果。
“金长海,这所有的一切,都你在背后搞鬼吧?”
郁香也不是真的傻子,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个金长海对郁家的事了若指掌,若说此事跟对方没有关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郁香声音低沉地问出这个问题,让得旁边一直不愿面对现实的郁氏夫妇身形狠狠一震,心情极其复杂。
“嗯,是我!”
也不知道金长海心中是怎么想的,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否认,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把此事给承认了下来。
“但那又怎么样?谁让我这个宝贝儿子看上你了呢?”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金长海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听得他说道:“怪只怪你们郁氏小门小户,拿什么跟我们凯门集团斗?”
“不怕告诉你们,你们郁氏那些客户,我都打好了招呼,只要我不发话,再给你们十年时间,也休想要回货款!”
金长海脸现得意之色,继续说道:“至于那些供货商,如果想要跟凯门集团继续合作的话,也得乖乖听我的话!”
“郁仲宁,我告诉你,现在你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该做什么决定,你可得掂量清楚!”
金长海说着这话的时候,却看了那边的秦阳一眼,话语之中意有所指。
他将这些暗中的细节和阴谋全部告诉郁仲宁,就是想要告诉对方,就算那个秦阳答应借钱给你郁家,你们也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如今郁家的危机,已经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因为凯门集团已经拿捏住了郁氏企业的七寸要害。
一边从源头控制了郁氏企业的供货商和贷款银行,另外一边又扼住了郁氏企业的客户咽喉,等于说让郁氏企业变成了一滩死水。
现在给你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你最多也就还清供货商的货款,还有银行的贷款,失去了所有的这客户,郁氏企业依旧面临倒闭的危险。
只不过如果秦阳真的肯借一大笔钱给郁家的话,至少郁家不用倾家落产砸锅卖铁,自然也不用去睡大街了。
可一来金长海觉得秦阳未必肯借钱给郁家,再者郁仲宁应该也不愿轻易放弃经营多年的郁氏企业。
这么多年的奋斗下来,郁氏企业已经算是郁仲宁的命根子。
要是真的一朝垮台,郁仲宁这个人估计也就垮了。
“爸爸,你听到了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金家人的阴谋!”
郁香转过头来盯着自己的父亲,听得她说道:“他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女儿我,还想一口吞掉我们郁氏企业!”
“所以就算我们接受了他们的施舍,最后也未必能保得住郁氏企业!”
这个时候郁香似乎比郁仲宁看得更加明白,金家的狼子野心已经彻底暴露,现去接受金家的帮助,那就是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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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仲宁,我刚才说了,即便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但你们郁氏企业,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这一点你还不明白吗?”
金长海这是要将卑鄙无耻进行到底了,而其他人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现在就只是让郁香去劝一劝秦月,就能保住郁氏企业,从明面上来看,这笔卖肯定是划算的。
“哼,谁说他们只有一条路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哼声突然从某处传来。
让得众人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是那个叫秦阳的年轻人开口了。
这让郁氏夫妇眼前一亮,下意识就觉得秦阳是要借钱给郁家,帮助郁家渡过这一次的难关。
虽然刚才金长海说了,他控制住了郁氏企业的客户和供货商,但如果有足够的资金进入郁氏企业,至少可以让他们缓过一口气。
事到如今,郁仲宁也不再奢望秦月能答应放过金凯了,甚至都不奢望郁氏企业还能像以前那样辉煌。
他只求郁家的人都能全身而退,以后老婆孩子能一个遮风蔽雨的地方。
其他的一切,就让他顺其自然吧。
“秦阳,你是想要借钱给郁家?”
金长海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听得他冷笑道:“你可知道,如今的郁氏企业就是个烂摊子,更是个无底洞,你借出去的钱,多半是收不回来的!”
金长海自己就是个奸商,他相信任何人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个秦阳也不会例外。
无论秦阳有多么财大气粗,动不动就进账一个亿,但商人都是吝啬的,这明知道投进去连水花都溅不起一点的话,恐怕也会好好掂量掂量吧?
这个时候郁仲宁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金长海这些话就是事实。
掐住了那些郁氏企业的客户,就算是掐住了郁氏企业的命运。
甚至以后就算郁仲宁能找到新的客户,对方也会故伎重施。
在凯门集团的强压之下,以后恐怕没有谁敢再跟郁氏做生意。
也就是说秦阳借出去的钱,只是能替郁家填补窟窿而已。
那不仅不能让秦阳的钱生钱,最大的可能只会是血本无归。
这是一个合格的商人,绝对不可能会做的蠢事。
“谁说我要借钱给郁家了?”
就在金长海话音落下之后,秦阳的声音已是随之响起,让得金长海微微一愣之后,又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而另外一边的郁仲宁则是心头一沉,心想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吗?
如果没有秦阳的资金支持,郁香又不肯妥协,秦月也不肯放过金凯的话,那等待着郁家的,必然是跌落谷底。
“金长海是吧,既然你要用商业上的手段来对付别人,那我也只能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你了!”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之下,秦阳突然说出这样几句话来,让得厅中诸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同时思考着他这些话蕴含的东西。
现在他们倒是知道秦阳身怀巨款,可看其穿衣打扮,根本就不像是个生意人,那如何用商业手段来对付金长海呢?
更何况凯门集团在楚江甚至是整个江南省都是大名鼎鼎,市值近十亿,更是建材领域的龙头企业。
江南省能比得过凯门集团的存在屈指可数。
而那几个有数的大企业,好像都跟凯门集团有合作关系,也不可能帮助一个外人来对付金长海。
还有几个人知道秦阳的真正身份。
这一个大夏镇夜司的队员,在外间并没有自己的产业,甚至范田和陈执他们,都不知道秦阳的巨款是怎么来的。
就在诸人心生疑惑的时候,秦阳已经是从兜里再次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可以进来了!”
随着秦阳口中的轻声发出,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到了警务署大厅门口的方向,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让谁进来?
但不知为何,这一刻的金长海心头,突然升腾起一抹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些事可能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之下,约莫一分多钟后,一行人终于出现在了警务署大厅的门口,看起来气场十足。
当先两人龙行虎步,显然是这一群人的领头者。
在他们二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的身影,脸上挂着一抹傲气。
“这……这是?”
而当金长海看到为首的二人时,脸色顿时大变。
因为对于这二人的形貌和身份,作为凯门集团董事长的他,没有半点的陌生。
“罗董,关董,你们怎么来了?”
刚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金长海,这个时候完全收敛了身上的傲气,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迎了上去,还主动伸出了双手。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从大门口走进来的为首二人,正是麒麟集团的正副董事长,更是凯门集团最大的衣食父母。
麒麟集团最强的业务就是房地产,而凯门集团的主营业务是建材,双方在很多年前就有合作了,而且关系一向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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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程度上来说,麒麟集团本身的业务,占据了凯门集团整体业务的七成以上。
剩下的三成,多多少少也跟麒麟集团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