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事儿,大晚上的还在急诊待着干嘛。
这里人来人往,时不时鬼哭狼嚎,让人心里发毛。
为什么秦勇还能这么淡定的待在这里?
“肖主任在里面,说不定一会需要帮忙,我在这等等,你有事儿,就先走吧。”
此言一出,张宏愣住了。
心想这个肖主任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堂堂长城医疗的总经理,亲自等在这。
再结合刚才交警开道,以及杨主委亲自在急诊科等待的画面。
张宏索性也不走了。
他隐约觉得,这个从营城来的肖主任,身份肯定比他想象的还要不一般。
……
急诊抢救室内,肖晨光等人已经推着平车,将患者送了进来。
刚进屋,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立马觉得浑身燥热。
要知道此时外面的温度都已经快零下了。
这里却人挤人,嘈杂的声音混杂饭菜汗臭的气息,让原本狭窄的空间显得更加窒息。
这就是省城的急诊。
跟营城相比,就算是抢救室这种不算住院的床位,都人满为患。
肖晨光抬头大致扫了一眼。
20张床位,每张床除了患者,身边至少陪着一两个家属。
他们没地方待,外面大厅又太冷,只能暂居在抢救室。
外加抢救室的病人,病情都很重,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下医嘱、打针输液,一个个忙的不可开交,因为过于嘈杂,值班医护交流起来,基本靠吼。
时间一久,各个口干舌燥,嗓音沙哑。
就在这时。
不远处的空床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挥手示意。
“杨主委,这边!”
“小菅!”
杨德怀见到那个熟悉的人,立马推着车,赶了过去。
“杨主委,不好意思,太忙了,来不及出去接病人。”
菅医生面露歉意。
“没事儿,理解。”
“这是病人,情况已经跟你讲了,该怎么治,剩下的就靠你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德怀一直都清楚他们医院的急诊很忙。
特别在中毒诊疗工作落实到齐鲁医院后,这里的急诊就更加忙了。
不但每天要收治省城急危重症的患者,还有面临来自省内外,各个地区紧急送来的中毒患者。
工作量一下子提升了数倍。
才导致现在急诊的局面。
“感谢理解,杨主委,我先看一眼病人。”
菅医生立马帮患儿过床,随后开始上心电监护,以及最基础的体格检查。
在他检查患者的时候,一同赶来的肖晨光,也在打量着他。
此时杨德怀口中过的小菅,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菅教授。
他对于中毒的救治和研究,已经在全国开辟了新的治疗方向。
而大名鼎鼎治疗百草枯的“齐鲁方案”,就是菅教授通过二十年的探索攻关,提出来的。
直接将原本必死无疑的百草枯中毒,治愈率提升到了60%。
其影响力,是国家级的。
此时在进行体格检查的菅医生,刚完成患者的肺部听诊,一抬头,正巧看到不远处一个比他还年轻的医生在上下打量自己。
眉头微微一皱。
此刻患者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直接开口:“我先给患者留置血滤管,上血液净化治疗。”
“你要是着急交班,把在当地医院做过的治疗措施,写下来交给我的助手。”
显然,菅医生以为对方是着急想走,才无缘无故打量他。
话落,护士这边已经麻利的将准备置管的物品拿了过来。
“小菅,忘了说了,他是……”
一旁的杨德怀,有些尴尬。
他知道菅医生会错了意,刚想开口解释一句,谁知不远处的床位,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警鸣声。
“大爷,你醒醒,大爷,你怎么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临近的护士快速跑了过去。
原本她以为是监护仪误报警,毕竟心电导联要通过电极片连接在患者体表皮肤上,才能反馈出数据。
很多住院的大爷,会在翻身中不小心将电极片脱落,而引发报警。
可当护士来到大爷身旁。
常规的呼喊已经叫不醒病床上的大爷。
大爷刚刚还算红润的脸,此刻乌黑一片,口唇也渐渐紫绀,就连胸廓都没了起伏。
一旁陪护的家属,看到这一幕,还没明白其中的问题。
但当护士俯在大爷身边,一边拍打他的肩膀,一边大声呼喊声。
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随即大声喊起来。
“大夫,快来啊,我家老爷子不太对劲!”
周围人听见,连忙起身查看。
此时护士已经开始顺着大爷脖颈喉结处,向外触及颈动脉,进行评估。
嘴里念念有词,七八秒过后,脸色骤然一变。
“菅医生,来4号床抢救,患者心脏停了!”
护士只顾的大喊一声。
本能的将大爷去枕平卧,头偏向一侧。
随即双膝跪在床边,双手叠放,掌根在两乳连线终点,进行心脏按压。
身体在上下浮动。
护士不停按压,让大爷的胸廓被动开始起伏,监护仪原本一条直线的心率也开始有了变化。
“我先过去!”
菅医生见到这一幕,立马赶过去帮忙。
他作为今天负责急诊抢救室的医生,这样的突发事情,必须由他来现场指挥抢救。
很快。
一辆半人高的抢救车,被紧急推了过来。
一名护士开始遵医嘱书写抢救记录,另外一名护士在紧急抽吸盐酸肾上腺素等抢救药。
一幕幕的现场抢救,让整个抢救室陷入了一股紧张的气息。
即便有人拿来隔板,做了适当的遮掩,但依旧无法抵消现场患者恐慌的内心。
毕竟能在抢救室救治的患者,大多病情危急。
就算此时出事的不是自己,但接下来的路会走向何处,谁心里也没底。
“爷爷,我怕!”
此刻正准备接受治疗的孩子,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顿时面露惊恐,呼吸急促。
整个人如同遭受了惊吓般,再也没有了起初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