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哥,是我。”
蒋亮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快手快脚的开了锁打开一条门缝儿,把我拉进屋去又关上了门。
“嗨,您瞧我这眼神儿,愣是没看出来是您。唉,老了,老了。”
蒋亮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我把手里提着的早点放在他面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
“干爹的事儿让你受累了,赶紧吃点儿东西吧,都是你得意的。喏,豆腐脑儿,肉包子,这份卤煮里我让老板加了四个火烧,一准儿把你给喂饱喽。”
蒋亮咧了咧嘴,却并没有像我想象的一样眉开眼笑,大快朵颐。
他缓了缓神,起身就朝墙角的一个货架后走了过去,破天荒的把一桌子早点给遗弃在了一边。
没多一会儿,蒋亮就把货架上的东西收拾好了,他推开货架,露出了一道很不起眼的木门。
“陶爷,委屈您,仔细碰头。”
我和蒋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站在门边,跟我说了这句话。
一幕幕熟悉的场景瞬间就在我的脑海里一帧一帧的闪过,我鼻尖一酸,心里顿时就翻涌起了一股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
我走到蒋亮身边,拍了拍他肥厚的肩膀,钻进了木门里。
相信很多看官还记忆犹新,这道木门里有一条暗道,连接着隔壁的一个破旧的院子。
那座院子是我干爹吴桐的“藏宝库”,很多值钱的东西并没有摆在博古轩的货架上,而是跟一堆白菜存放在一起。
当时蒋亮把我带到了院子里,拿出了三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让我挑选一件作为贴身法器。
我选中的那个物件儿就是老君鼎了,直到现在还静静的躺在帆布包里。
从暗道里走出来,我直起身子吐了口闷气,四下打量了几眼。
这里和将近两年前的景色没有任何变化,地上乱七八糟的,一踩就是一个满是泥污的脚印。
院墙破败不堪,很多地方露出了暗红色的断砖,四处都是一片萧索破败的景象。
蒋亮的大光头也从暗道里冒了出来,他一言不发的低着头走到了一间小木屋门口拉开了门,一股腐败的白菜味儿隐隐传进了我的鼻尖里。
这个院子除了吴桐和蒋亮之外,就只有我和潘浩两个人来过了。
我刚认识潘浩不久的时候,那家伙不知道是脑子搭错了哪根弦儿,花了五十万从三个来路不明的土夫子手里买了一块带着凶煞的血玉把件。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能羞死潘家的祖宗,堂堂一个摸金一派的嫡传弟子,竟然上了几个泥腿子的恶当,让马老四的阴煞给侵了体,差点儿就吹灯拔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