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执亲自把穆云芝迎进去,低声说了全部事由,穆云芝本就听得护院说来,如今表哥说得详细,更觉得细思极恐。
“贼子——,可是府上之人?”
黄执摇头,“今日来往之人多如牛毛,查探起来十分困难,请表妹来也是因着你今日同二嫂一起迎客,看能否记起一二?”
入了堂屋,二管事与护院架着老婆子跟着入内,裴岸与穆云芝相互见礼,不容多说,黄执已让那婆子详细说来。
穆云芝听完,摇了摇头。
“四公子、表哥容禀,只靠着衣物颜色来辨识,实在艰难,漫说今儿来的少夫人好些个,就是这草色衣物,也是今年京城时兴的颜色,兼之在咱们府上时辰久,中间更衣换了别的颜色,极是说不准。”
裴岸听完,并未气馁。
“位份是大少夫人,怕是不多,不如我与三郎盘一番,请穆姑娘再回忆回忆。”
黄执挨家盘来,李家?穆云芝摇头,李家今儿来的是三少夫人。陈家?陈家今儿是二奶奶。
就这么挨个挨个问,但裴岸忽地想到,他立时问道,“金家?”
黄执抬头,“金运繁家的?”
话音刚落,穆云芝眼眸也亮了起来,继而又黯淡下去,“对!可金家大少夫人今儿是穿着鹅黄衣物——”
黄执追问,“不曾换过?”
穆云芝摇头,“不曾。”继而又说了其他几个少夫人,但裴岸心中已有定论,再问婆子,婆子也只说是草绿色衣物,“这位少夫人跟前的丫鬟大方,还给老奴赏了十个大钱呢。”
她这会儿生怕老命不保,也不敢再藏着银钱,掏出来递给二管事,二管事瞧了瞧后,“这银钱倒没什么异常。”
异常?
“送去给林大夫一探究竟。”
裴岸吩咐下来,二管事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立时拿着往外头去了,不多时又奔回来,“三公子,四公子,这枚银钱有些不妥,但因在这老虔婆怀中待了不少时辰,裹去了断肠草的味儿,但林大夫用水擦拭后,抓来的耗子吃了立时翻了白眼。”